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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月兮睁开眼,就望到窗前寂寥的影子。
兴许是起身的动作有些大,顾南风转过身,他低低地唤了声,“阿月。”
“你认识我是谁?”顾南风的脸上有些酸楚:“你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
商月兮望着顾南风,她的眼眸,似乎装着万水千山的风采,总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我跟你很熟悉吗?”
“很熟。”
顾南风倚靠在窗前,“你是我媳妇儿。”
“什么?”
商月兮震惊脸,她想起来,无奈腿上缠着石膏。
“阿月。”
顾南风不知她是真的失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既然失忆了,为何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出车祸的时候,身上携带着身份证,等我醒过来时,他们告诉我的。”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认亲的人,商月兮有些熟悉感,却又不是很熟悉。
忽然很想去厕所,可自己摔了腿,偏偏又动弹不得。
“想去厕所?”
顾南风是心理医生,不难看出商月兮的想法。
商月兮绷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你帮我叫一下护工吧?”
顾南风不言,抱着商月兮转去厕所,刚把她放在马桶上,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你出去!”商月兮红着脸,双手推着顾南风,“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虽然,顾南风很想说都老夫老妻了,哪里没有见过?
可她偏偏丢了记忆,一面希望她能够想起,可不希望她记起一切后,再次离他而去。
“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如此矛盾着,顾南风抛出了他的疑问。
“嗯。”
商月兮小声地应着,“等我好了以后,你再进来。”
顾南风也不再坚持,出去后,还不忘帮她关上门。
商月兮最近总是容易脸红,她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门外顾南风的手机响了起来,商月兮的听力向来极好。
顾南风:“良心发现了?”
顾北琛:“昨天我手机没电了。今早,我给你补个早饭,去你病房,你不在……”
“我在陪阿月……”
顾南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斐言往女厕这里走了过来,“秦大哥,你怎么……?”
顾北琛自然也听到了陆斐言的声音,立刻奚落着顾南风:“我说老楚,你不会是在女厕所吧?”
“要你管!”
门后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顾南风跃过陆斐言,冲着厕所嚷嚷:“阿月。好了没?”
“嗯。”
方才他在门口的句子,全让她听了去。
“你别进来。”
“三哥。”陆斐言拉着顾南风:“还是我来吧。毕竟是女厕所,你一个大男人进来,总是不好的。”
陆斐言走进厕所,喊了声:“阿月。”
“我在这里。”
顺着声音,陆斐言找了过去,“你把门打开吧?”
昨日在酒店见到商月兮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想不到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陆斐言搀扶着商月兮走出女厕,顾南风点了点头:“谢谢。”
商月兮正想着,她跟面前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情敌的关系时,一个外形俊朗的男人从她的病房走出来,“阿言。”
再看,那个男人拦腰将陆斐言抱起来,“别累着。”
然后对着顾南风说:“早饭在你床头柜子上。”
“不一起吃?”
在顾北琛怀里的小女人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吃过了。并且离比赛不到三天,准备去约好的录音室去练歌。”
“好吧。”
与商月兮和顾南风告别以后,顾北琛抱着陆斐言走下楼梯。
“你把我放下来吧?”
陆斐言推搡着顾北琛。
“你现在怀着孩子,得谨慎。”
陆斐言咋舌,他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四哥。”等待出了医院,陆斐言忽而开口,“如果我进入三十强内,就会有商演活动找到我了,到时候就可以跟你一样,慢慢地变得很优秀了。”
“阿言。”顾北琛反握着她的手放在心脏处,深情地说:“就算你是现在这样,在我眼里,都是很优秀的。”
“好啦,你快叫车来吧。”陆斐言别过头,“要不然,今天要练习不成了。”
“即使没有比赛,我养着你,又不是什么问题。”
顾北琛每每看到小女人的羞涩,总忍不住要逗她。
“四哥——”
这声音软糯糯的,顾北琛听得舒服。
“老婆。”
顾北琛的目光变得炽热“我爱你。”
“叫车。”
出租车缓缓地驰骋在清晨的柏油马路。
在通往平阳城录音棚的车上,傅斯年忽然开口问道:“阿言。”
“嗯?”
“若是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但出发点是为你好,你会原谅我么?”
“只要不是出轨活着违法乱纪的事情,看你的表现吧。”
顾北琛笑了笑,“我们到了。”
P是平阳城最好的录音棚,昨天陆斐言睡了,顾北琛托顾沈风找的。
而秦松是华语圈知名的录音师。
昨日接到老友的电话,虽有抱怨,却也推了手里几个艺人的活。
他刚从车位那头踏进录音棚,便看到一个护妻狂魔出现在自己眼眶。
“顾四爷?”
抱着陆斐言的顾北琛,腾不出手来招呼,点头算作回应。
只见秦松,“小嫂子身体不舒服吗?”
陆斐言咬唇,实在羞愧,自己只是怀孕,那个男人未免太夸张了,走路都不让走……
“她怀孕了。”
“哦。”
秦松天生自来熟,加之顾北琛又是顾四爷商舟救命恩人,看着就很亲切:“今儿个没带现金,不然就发红包了。”
“朋友圈发红包也行啊。”
顾北琛转过身,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商月兮。
“嫂子说得也对。”许松勾唇,“顾四爷你说个数,咱俩加个?”
他这个老友,这几年在圈子里,做着影视音乐各类混音剪辑等制作,确实赚得确实不少。
顾北琛薄唇噙着笑,自然不放过,“那孩子的满月周岁的份子钱,一并随了吧。”
秦松戴着墨镜,刚刚只是侧面看陆斐言。
现在她整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秦松一怔。
“先录音吧。”陆斐言的话,打着僵局。
“伴奏带了吗?”
秦松转开录音室的门问道。
在确认商月兮和陆斐言一切都准备好后,由于录音麦非常敏感,秦松怕两个男人影响两个女人,把他们带到隔壁。
“以前录过吗?”秦松虽然不知好友,为何对待一个替身这样上心,还是拿起专业水准询问。
“录……”
商月兮想到他和顾南风的关系,怕自己身份提前暴露,立刻收住无意识的话,“大概录过吧。”
待商月兮戴上耳麦。
秦松的目光一亮。
若是没有录过歌的人,往往都会采取最笨的分句录。
如若分句仍不行,只能靠后期混音的时候剪辑。
可商月兮连假声部分,都处理得相当好。
看着商月兮为了录制完美,怕录音麦将空调音录了去,一曲过后,她的额头满是汗水。
“先这样,待会我把混音部分做一做。”
秦松拿着Demo,冲着陆斐言道,“待会儿,嫂子一起?”
陆斐言一口气,咕噜噜地喝光了所有的水,顾北琛掏出纸巾擦干了她嘴上的水珠儿,而后掏出一只圣罗兰唇釉,“冬天嘴容易干,涂上防护。”
小女人脸上一热,这个男人似乎太会撩了些。
虽然今天练歌的时候,觉得自己压力很大,但是顾北琛不经意的小动作,在这个冬天都变得特别温热。
很快,到了Young三十强比赛的时候。
顾四爷商舟和顾北琛坐在内场第一排观众席,“三少。”
“评委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顾四爷商舟望着台上的程安凉,“不过——”
这些日子,顾北琛也调查过,顾四爷商舟跟程安凉是情敌的关系,三个评委两个拒绝,阿言就能够退赛。
“没关系。”
顾北琛笑了笑,对顾四爷商舟说:“往后若是三少有需要用得上我顾北琛的,尽管开口。”
“顾四爷客气了。”
顾四爷商舟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台上,“秦囡囡和王娜娜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并且也告诉LING传媒公司提出向她们解约,以后再想着在圈子里爬起来,可是难咯。”
“有劳三少。”
“事情出现在我顾四爷家的地盘,总要给顾四爷一个交代,何况——”
顾四爷商舟收住了后面的话,因为比赛已经开始。
陆斐言是三号。
弯腰,鞠躬,礼貌优雅。
“各位评委老师你们好。我是来自川北的陆斐言,今年21岁。很开心能够有机会站在平阳城这个舞台上为大家演出。”
顾四爷商舟刚想悄悄地给顾北琛说,若是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侧过头一看,顾北琛已经和现场粉丝一样,掏出手机,目不转睛地录制中。
“想必大家都知道——”主持人在台上热络着:“上一次,一号的原创歌曲《Memory》很是精彩,还未出道已经在各大音乐榜单排行第一。不知道,今天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下面,我们把时间留给一号。”
主持人退出幕后,聚光灯打在陆斐言的身上,她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眼睛,“一首《七年》,希望你们会喜欢。”
“记忆边角那么冷清
你翻遍了城有七年
我想你也不会忘记
心痛得无法呼吸
唯独思念牵住了我回忆”
陆斐言刚一开口,不光评委,还有观众都被她爆发式的情感,打湿了眼眶。
“盛夏中心这么喧嚣
我踏平了路又七年
你猜我会不会崩溃
难受得已经窒息
仅剩执拗刺进了我心底”
坐在内场一排的顾北琛,手抖了抖,他是没有想过阿言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他们的故事唱了出来。
此时,程安凉已经拍下桌子上的灯,电子屏显示,“Pass。”
陆斐言笑着,鞠了个躬,继续唱着:“
七年不短
七年很长
七年才重逢
我没忘记
你没放弃
珍惜着时光”
等到歌进入到了高潮,坐在二层的一个男生站起来,高举着应援灯牌,大声喊着:“陆斐言,我爱你!”
顾四爷商舟下意识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顾北琛,只见他的眼睛隔着手机的摄像头,已经微微变得红肿。
单说陆斐言这声线优美,感染力也强,直接晋级十强都可以,直到歌曲结束,“七年之痒
七年别离
七年难相守
以我之名
冠你之姓
镌刻着岁月
……”
剩下的两名女老师也没有按下“Pass”,此时演播室一片寂静。
刚刚的表演,分明无可挑剔,怎么可能不通过。
主持人从屏幕后方,走到台前,“很感谢陆斐言为我们带来了那么精彩的演出。”
“非常遗憾,你已经止步了三十强,希望未来……”
未等主持人说完,陆斐言打断了主持人的话,“理由。”
举座哗然。
虽然知道刚刚的表演确实精彩,但是看到陆斐言主动问淘汰的理由,倒是震惊了所有人。
“林小姐的原创能力很强。”SAN点评道,“对舞台的感染力也很到位,我刚刚实在是太投入你的音乐,一时间忘记按下通过了,对不起哈——”
一句对不起,就将机会止步在外。
陆斐言猩红着一双眼,只听UL说:“你的演出很精彩,不过并没有让我感觉出一个成熟的歌手在倾诉她的故事,相反的歌词房间的韵,是不是不太工整?”
“你的表演无任何问题。”程安凉用余光看到观众席上的顾四爷商舟,一下子明白了不少,他看得出面前这个姑娘若是经过正规的艺人培训,假以时日,必将在歌坛成为一后。
“至于UL老师说得那句不太工整,我觉得将来这些都可以得到改变。”程安凉做出了惊人的举措,他站在舞台中央,对着观众说:“我想把舞台留给观众,让他们自己决定陆斐言是留还是留。”
观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尤其是二层楼高举陆斐言灯牌的粉丝,煽动着其他粉丝,大喊着:“林林。我们支持你。天涯海角都追你。”
“支持陆斐言。”
“支持林林晋级。”
……
呼声越来越高,顾四爷商舟用胳膊肘子捣了捣顾北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B计划吧。”
顾北琛甚至不敢对视陆斐言投过来的目光,顾四爷商舟点了点头,手指飞舞在手机二十六宫格,台上的SAN收到了短信。
随后站起了身,示意大家安静,“很高兴大家对陆斐言的支持。但是——”
SAN话锋一转,“据我们刚刚得知,陆斐言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若是进入十强,将来艺人总监对其进行舞蹈训练,出现的状况,我们顾四爷氏承担不起。”
此句无疑将陆斐言的路给堵死了。
她惨白着一张脸,站在舞台中央,刚刚支持她的那些男饭也接受不了自己女神怀孕的事情,灯牌被摔在地上。
就在自己摇摇欲坠地要倒下时,顾北琛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陆斐言:“阿言。没事儿。”
“……四哥……”
虽然哭很没有用,但是有一点,她必须得承认,努力过后可能真的没有回报。
“我们回川北吧。”
“好。”
顾北琛抱着她,在所有的人注视中,离开现场,“我们回家。”
路上。
陆斐言一直不说话。
这种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顾北琛有些心虚,嘴里胡言乱语着:“没事儿。有比赛的地方,就有输赢。”
“咱们还不稀罕来平阳城比赛呢。”
陆斐言咬着唇,没好气地笑了笑:“就你会说话。”
“别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
顾北琛宽厚的大掌抚摸着陆斐言的小腹,“阿言。坏情绪,对咱儿子不好。”
从平阳城到川北这段路,顾北琛一直逗陆斐言开心。
陆斐言倒没觉得顾北琛有什么异样,只当他怕坏情绪影响到自己。
到了川北,已经是黑天了。
顾北琛带着陆斐言在机场附近简单地填饱了下肚子,他的车已经寄存在机场一周了,“我把希斯墩酒店的房间退了,然后老胡同扣的房贷款也还清。想去我们的家,还是?”
“回我们自己的家吧。”
顾北琛替陆斐言系上了安全带,“若是累了,先眯会儿。”
“嗯。”
今日委实是累了,陆斐言闭上眼,很快睡去。
——平阳城——
商月兮顺理成章地晋级。
刚刚在后台,陆斐言惨遭淘汰的事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黑幕,也只有顾四爷商舟了。
“月儿。”
顾四爷商舟耸了耸肩膀,加上商月兮的质问,明显又多了几份不自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商月兮看着他,像把他看穿了般,“是你黑幕了小言。”
“月儿这话说得有趣。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说出这么可笑的句子?”
“顾四爷先生自己心里清楚。”
商月兮扔给顾四爷商舟一个USB,“顾四爷先生的杰作,可都在这个U盘里。”
“月儿。”顾四爷商舟捡起地上的USB递给她,“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挑拨。”
商月兮并没有理会顾四爷商舟,而是推门离去。
此时,另一个身形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
陈医生赶到顾四爷氏时,顾四爷商舟额头上的红印淡了许多。
“三少,我先帮你化一下淤青。”
“不用。”顾四爷商舟摆了摆手,“你去查查她。”
面前正坐着一张与“商月兮”一模一样的面孔。
陈医生看到商月兮的时候,身形一颤,恭维倒也顺嘴,“檀小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怀孕了。”
“商月兮”冷冷地说。
“是吗?”
顾四爷商舟接过商月兮的话,对着陈医生说:“比起怀孕,你先看看她是否整容过?”
“顾四爷商舟,你是不是有病?”
陈医生感受到阵阵冷汗,这三少前段时间抱着一位与面前的人儿生得相似的姑娘来她办公室,还查了DNA,现在正主回归,反倒不敢相信了吗?
她伸出手,触探着“商月兮”的小脸,“得罪了。”
在一阵摸骨之后,身后的顾四爷商舟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陈医生面露难色,看了一眼商月兮之后。顾四爷商舟会意地将她带到隔壁房间,“陈医生,她——”
“三少。房间里的这位,我可以保证,确实整过容。”
见顾四爷商舟阴沉着俊脸。
他当然知道,那个是假货。
若非如此,她的面容和“商月兮”怎么会一致?
“三少?”
“三少?”
“三少?”
陈医生一连叫了三声,顾四爷商舟才收回思考,“嗯?”
“三少若是还不放心,刚刚给里面那位摸骨时我取了几根发丝,等到与檀先生的比对出来——”
顾四爷商舟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抓着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陈医生额头汗水直涌,只听顾四爷商舟又问:“哪家医院?”
紧接着挂了电话,如飓风般速度消失在她的视野。
此时“商月兮”从卧室走出,看到房外只有陈医生一人。
也没有招呼什么,也跟着出去了。
——平阳城市中医院——
清晨的阳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蓝。
程安凉睁开眼就望到窗前熟悉的靓影。
他低低地唤了声,“月儿。”
商月兮回过身子,程安凉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
“我跟程PD认识的人很像吗?”
从商月兮喉咙里发出的小奶音,与程安凉来说,每一个字词都那样触碰心弦。
他从年少便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兜兜转转,阴差阳错,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抵达幸福的天堂的刹那,老天似乎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嗯。”程安凉望着商月兮,他的眼眸似乎装着万水千山的风采,总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有件事,从昨天下午你比赛后我就想问问你,那首歌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程PD是在说《Lost》?”
商月兮倚靠着台沿,“谁知道呢?一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年前。
这该死的巧合。
月儿也是在一年前出了车祸。
同样是,什么都记不得。
“对不起。”
“又不是什么难过的事。”
听到程安凉的道歉,商月兮莞尔一笑,“程PD也听过这首歌吗?”
“嗯。这首歌曾是我写给喜欢的女孩子的。”
“那她一定很幸福。”
“我可以给她幸福吗?”
程安凉自嘲地笑了笑,“但愿如此吧。只是现在,我也分不清了。”
他们像一见如故的知己,相谈甚欢,恨不早逢。
直到病床的门被一脚踢开。
顾四爷商舟心急火燎地冲进屋子里,一把抱住商月兮的纤细的身子,“月儿,有没有怎么样?”
程安凉的俊脸青了几分,果然,如果比赛时还是个猜测,那面前所见所听成为现实。
他干咳几声说道,“三少若是可以克制住,我们艺人也不会晕倒在路上。”
他的话如此言简意赅,却意外通透明亮。
顾四爷商舟松开怀里的商月兮,“若不是程PD之前,硬要给我老婆加赛,她又怎么会低血糖呢?”
情人相见,本就红了眼。
在两位要开启互相diss的模式时,咕噜咕噜地奇怪声响,要他们同声开口问,“月儿想要吃什么?”
商月兮咬了咬唇,“慕斯蛋糕。”
“我去买。”
又是异口同声,只是程安凉离开了病房,而顾四爷商舟意外地留了下来,“我黑幕陆斐言不是因为为了让你晋级,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是顾四爷拜托的。”
“是么。”
商月兮冷着脸,“你们男人总以为对我们好,就是真的好。”
“月儿。”
顾四爷商舟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下一秒堵住了她的话语。
在情不自禁中,商月兮低喃:“三哥。”
意识到这样的昵称从她嘴里冒出,商月兮急忙闭上了嘴巴。
顾四爷商舟松开怀抱,他轻抚着她额前的头发,“月儿。昨晚我们睡过,你身上应该还有属于我的烙印。”
商月兮红着脸,不想顾四爷商舟竟是如此直白。
只要不想回答的问题,她擅长转移话题;被顾四爷商舟拆穿的一切,她也不再坚持,索性沉默。
“月儿。”
顾四爷商舟牵起她的小手,语气轻飘飘地,“与你分开之后,我每一天都在懊悔。虽然那个孩子,与我们无缘,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孩子的。”
顾四爷商舟的话,让商月兮听得很揪心。
她腹部有一条剖腹产的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那里曾经有个孩子。
那日她要走,他也未挽留。
她没有回答,是分不清,关于顾四爷商舟的情深意重,是不是全因她失去过那个孩子。
“月儿。我爱你。”
商月兮由着顾四爷商舟抵在病床,身上冷得发抖,仍降不下他唇齿间的灼热。
只是为什么,爱人间最美的三个字,如今听起来,这样刺耳与伤情?
你的爱究竟是愧疚,是弥补,还是其他的呢?
顾四爷商舟闭上眼,享受着商月兮的美好。
他之前被大哥打伤了脑袋,做了许多混蛋的事情,还失去了跟她的孩子。
忽而几滴清泪,滑进了他的薄唇,顾四爷商舟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拭去商月兮的泪水,“月儿,别哭。”
“三哥。”
商月兮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沙哑,“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
“……不好……”
顾四爷商舟捧起商月兮满是泪痕的小脸,吻去那些泪珠,“……一点儿也不好……”
“三哥。”
商月兮痛苦地闭上眼睛,“你我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徐安然。”
何况,现在,又出现了一张整得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顾四爷商舟全身的重量,压得商月兮喘不过气:“月儿。你为什么总要把我推给别人?为什么程安凉可以,我却不行?”
程PD?
为何要扯上那个有些伤感的男子?
未等商月兮开口,顾四爷商舟的质问劈头盖脸砸向商月兮的心口,“月儿。你记住,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月儿。过去的事,就忘了,好不好?”
“……”
商月兮因顾四爷商舟问题,哑口无言。
她只是不希望,他们再这么纠缠下去,何况他跟柳小姐,已经有了孩子。
顾四爷商舟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月儿。你记得,你是我的女人。”
“……三哥……”
他弄疼她了。
商月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四爷商舟,她企图唤回他的理智。
可是顾四爷商舟像听不到一样,把她恶狠狠地摔在病床上。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从商月兮的脑海里,急于涌现。
过去之种种,如走马观花,尽是有关他的温柔的片段。
顾四爷商舟爱得那样卑微,爱得那样小心翼翼,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而她呢?
顾四爷商舟感受到商月兮的抗拒,他近乎疯狂地用残忍的方式,占有着她。
她在他的面前,像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
这一次,他有意躲开她的眼泪,他受够了她次次将他推出去,次次随随便便把他放弃。
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即使是恨,都再不愿放她离开。
在商月兮痛得昏死过去的时候,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希望,你可以给小言一个公平竞争的舞台,她是真的喜欢唱歌,想要替顾四爷做些什么的。”
“月儿。我说过。”
顾四爷商舟含住她的泪水,“林小姐的事情,作出决定的那个人是顾北琛,不是我。”
程安凉提着一盒慕斯蛋糕。
他站在病床外听到暧昧不清的声音,自然知晓顾四爷商舟在做什么。
许久后,他酸涩地笑着,将慕斯蛋糕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男人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