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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行业里,一级建筑师特别难考,不仅数量少,还是整个公司的中坚力量。
十点过后,董兆新才出现在办公室。
设计部的打卡对于他们这样的成熟建筑师,犹如无物。
他来了没多久,就在工作群里通知开会。
开会的主题,自然就是他们组里,最近正在全力准备的一个竞标项目,这是项目是z省省会的一个规划建设项目,规划面积超过35公顷。
目标是想要打造一个标志『性』的公共艺术文化综合体。
整个组忙这个方案,已经大半个月。
眼看竞标截稿期,迫在眉睫。
会议要结束时,董兆新点了几个核心老员工,一起参加竞标。
待他眼睛落在会议室角落,突然说:“邬乔也一起吧,正好少个助理。”
项目组所有人转头看过来,连邬乔自己都赶到意外。
不过她当即道:“谢谢董工。”
一散会,回到各自座位上,任乐凑到邬乔跟前,羡慕说:“你也太好命了吧,实习就可以跟着参加这么大的项目。”
“我只是跟着去打杂而已。”邬乔低调说。
谁知快下班时,邬乔就接到电话。
竟是董兆新。
他让自己早点下班,晚上陪他参加一个饭局。
早上任乐的话,言犹在耳,邬乔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遇上。
又想到会议上,董兆新突然点了自己一起跟新项目。
邬乔隐隐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但对方是自己上司,她也无法拒绝。
董兆新把吃饭地点,在微信上发给邬乔。
她坐地铁过去,晚到了些。
服务员将她领到包间,开门进去,众人一见,来了如此眉眼如画的姑娘,登生惊艳。
董兆新瞧见这些人脸上的神『色』,心中痛快,招呼道:“邬乔,快过来。”
他的旁边还有个空位置,特地给她留的。
“董总,你这可是藏私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不早点带出来。”
对面一个有些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看着邬乔。
董兆新立即说:“邬乔,这位是华建的梁总,赶紧敬一杯。”
邬乔知道自己过来,少不得喝酒。
她心底虽厌烦,还是站起来喝了一杯。
饭局刚开始,气氛算是热络融洽,只是酒过三巡,渐渐就回归了饭局本来面目,烟雾缭绕、嬉笑怒骂、劝酒强灌,还有让人心生厌恶的下三路言语。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望着邬乔问道:“小乔,哪个学校的?”
邬乔:“t大。”
“哎哟,还是高材生啊,所以说董工就是艳福不浅,身边小姑娘都是嫩的能掐出水的。”
那个梁总立即说:“李总,掐不掐得出水,你怎么知道。”
戴眼镜的李总两腮通红,明显喝多了。
他冲着董兆新眨眨眼:“我是不知道,那得问董总呀。”
“这是我们项目组的实习生,各位口下留情,来来,我先干为敬。”
董兆新居然没顺着,那些人的话,反而替邬乔解围。
邬乔直愣愣坐在位置上,紧抿着唇。
直到董兆新凑近她,“这些老总都是开玩笑,你别放心上。”
说完,他的手掌顺势拍了拍邬乔的大腿。
邬乔没想到董兆新直接上手,下意识弹开。
一整晚,她都如坐针毡。
好在董兆新其他时候还算安分。
直到酒足饭饱,众人下楼离开。
都喝了酒,大家站在门口等司机。
董兆新脚步虚浮,看着邬乔:“待会,我送你回家。”
邬乔:“不用了,董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今晚喝这么多,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旁的几人见状,纷纷开口。
“小乔,你得听你董老师的话。”
“就是说嘛,董总可是护了你一晚上,还不得回去好好报答报答。”
“董总,春宵一刻,我们可不耽误你了,你赶紧送人回家吧。”
董兆新不知是仗着喝多了,还是觉得邬乔不好意思在这么多年人面前拂他的面子,居然伸手强拽着邬乔,想要直接将她拖进车里。
他一嘴酒气道:“这么晚,我也不放心你打车。”
邬乔立即扯开他的手:“真的不用了,董老师。”
她刻意咬字,将董老师三个字,叫的格外清楚。
就是在提醒对方的身份,请他自重。
邬乔忍耐一晚上,已经濒临极限。
就因为她只是个还未毕业的新人,就得忍受这些,让人厌恶而又恶心的下作玩笑?
邬乔并非是一帆风顺长大,她吃过苦。
大学生活费都是靠她自己打工赚来。
她能忍受工作上的辛苦,哪怕是连续加班,却无法忍受这种明晃晃的职场『性』『骚』扰。
当初她因为长相好,接触过日薪极高昂的礼仪工作。
后来就是受不了礼仪工作引来的各种『骚』扰,宁愿当家教,也不再接触。
如今她以为自己进了建院,能够凭借自己的工作能力,在这里站稳脚跟。
她所追求的,并不该是如此。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微微一沉,一只手搭了上来。
“够了……”她心底彻底窝火,以为又是哪个人趁机搭她的肩膀。
工作丢了就丢了吧。
她确实是公认的好脾气,却不是没原则。
不该忍受的,一秒都不需要忍。
谁知她转头后,撞入眼帘的,是一个她完全没想到的人。
程令时一身黑衣黑裤,身姿松散,干净乌黑的短发衬得轮廓越发立体,整个人站在餐厅门口明亮璀璨的灯光下,透着张扬的英俊。
他站的很近,浑身却清清爽爽。
丝毫没有在酒席上带出来的烟酒气。
他低头瞥了她一眼,问道:“打你电话,怎么也不接?”
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散冷淡。
邬乔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可她注意周围的人,同样一脸震惊看着他们。
今天这个饭局,都是跟建筑行业有关的人。
已经有人认出了程令时。
“手机静音了。”
不知为何,邬乔鬼使神差的回答他。
程令时在听到她的回答,微微弯腰,对视几秒。
突然他手掌抬起,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客气的在她额头敲了一下。
“下次不许了。”
邬乔垂眸,耳边听着他懒懒散散的腔调,居然没来由的安心。
直到程令时站在她身前,挡住别人的目光。
这时他朝对面众人扫了一圈,脸上还噙着淡笑,眼底却是冰冷,一声冷嗤响起时,他淡淡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想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