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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黑色,油黑油黑的。屋子已经不像屋子,几乎变成一个远古时期猿人的洞穴。仔细琢磨起来,自己这个家哪儿还像个家?
一入腊月,他就见别人家从白灰窑买回白灰,准备粉刷房子过年了,于是自己也从灰窑买回一篓,也打算粉刷一下自己的小屋,白白净净地过个年。心里一直就装着这个事儿,因为没有一份好心情,就懒得去做。白灰买回来许多天,就在地上堆着,墙却一直都没有刷。一个光棍儿,失魂落魄的,哪里有那个心气儿。
唐玉海懒散的眼神滞留在半墙上挂着的矿石耳机,和一支长长的乌黑发亮的竹箫上,像是有所思。在这间小房子里,除去他藏在椽子缝里的钱之外,这架矿石耳机和这支乌黑发亮的竹萧,是他最心爱的物件了。空闲的时候听听耳机,评书连播,电影录音剪辑,都是他最喜欢收听的节目。有兴致的时候吹吹箫。他会吹古曲《阳关三叠》,《苏武牧羊》,他还会吹《我家有个胖娃娃》等曲子。
此时此刻,他即不想听矿石耳机,也不想吹竹箫;忽然他想做一件五分钟前都还没有想到要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一回粉刷匠,浆白灰粉刷刷房子。
他幻想着,借着春节串门的时候,说不定会碰上有人给提个亲什么的。他莫名其妙地生出这样一个期望。一个从没碰过女人的成熟男人,做梦都是在和女人做那种事情,以至遗泄**。这是生理上的反映和要求,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的这个期望,使他顿时升发出热血奔腾的充满暴发力的兴致来,使他有了好心情。一个人过日子就是这样,自由自在,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没有限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阻拦。尽管天气已经很晚了,他却忽视了应该是在什么时候来做这件事情。
唐玉海把一个生铁铸的铁盆子放到煤火上,舀上多半盆儿水,从门口儿的地上挑一块生石灰放到铁盆里。过了一会儿,铁盆里就升腾起缥缈的白烟,灰块在清水中发出二三下清脆的爆裂声。清水中渐渐有了乳白色,渐渐浓起来。唐玉海再用小棍儿轻轻地搅动,一会儿的功夫,牛奶似的白嫩的灰浆就浆好。他找来一个破泥盆儿,一把条箒头儿,挽起两只袖子口儿便刷了起来。嘴里哼着,<<十八摸>>一类的民间小调儿。
伸哪伊呀手,
摸呀伊呀妹,
摸到小妹头上边噢哪唉哟,
小妹一头上野花香。
这呀个郎,
噢哪唉哟哪唉哟,
哪唉哟!唉哟!哪唉哟!
这呀个郎,
唉哟哟都哟哪-唉哟哟都哟!
伸哪伊呀手,
摸呀伊呀妹
摸到小妹头毛边噢哪唉哟,
小妹-头毛乌圆圆。
这呀个郎,
噢哪唉哟哪唉哟,
哪唉哟!唉哟!哪唉哟!
这呀个郎,
唉哟哟都哟哪-唉哟哟都哟!
伸哪伊呀手,
摸呀伊呀妹
摸到小妹.膨头边噢哪唉哟,
小妹-膨头迎神仙。
这呀个郎,
噢哪唉哟哪唉哟,
哪唉哟!唉哟!哪唉哟!
这呀个郎,
唉哟哟都哟哪-唉哟哟都哟!
……
唐玉海哼着,刷着,刷着,哼着,这会儿的他,倒全然没有了烦恼。
唐玉海津津乐道地刷墙。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钻进来,怎么大晚上的刷墙?唐玉海停下手里的活计,扭脸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案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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