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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估计是与黄翁走岔了。”
这里到前厅也就一条路,岔能岔到哪去?不过陈安给了台阶,黄为没有不接着的道理,于是打了个哈哈道:“呵呵,真是事不凑巧,不知小哥找老朽何事?”
陈安诚恳一笑,躬身行了个拜礼,语出惊人道:“晚生得黄翁活命之恩,常思之惶恐,辗转反侧,昼夜不眠,奈何孑然一身,无以为报,愿入赘黄家侍奉左右,以偿恩德。”
这话一出,黄为愣在了当地,黄雅愣在了当地,一众家丁也愣在了当地,虽然他们也是这个目的,但陈安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一时不能反应过来。
还是黄为最先回过神来,胸中涌出一股热流,陈安如此作为在他心中立时树立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大德形象。入赘一说简直是令祖宗蒙羞的耻辱行为,为世人所鄙夷,除非那些没脸没皮的泼皮无赖,否则是人都不会轻易如此。陈安形象端好,与市井泼皮差距不可以道里计,他拿此事报恩,又有一番堂皇言语,在黄为看来只有感动,哪有其他。
于是立刻上前托住陈安双臂,将之扶起,接口道:“小哥何以如此啊,黄某人本不是施恩图报之人,不过小哥如此品行的人物,老朽却是甚为喜爱,难以割舍,入我家为婿,自是极好,只是为小哥前途计,还是要多加思虑啊。”
说道最后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处心积虑的算计,对方却是一片丹心,这让人情何以堪,于是还是稍稍劝了一句。
“晚生已思虑周详,还请黄翁恩准。”陈安坚定地道。
“如此甚好,”黄为捋须大笑,又忙不迭地定下婚期,好像生怕陈安反悔似得:“老夫实在对贤婿太过喜爱,就愧受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给你们把婚礼办了吧。”他本想说今日,其实后院礼堂都布置好了,但显得太过急切,吃相难看,于是勉强往后推了一天。
陈安脸上并无异色:“一切听黄翁安排。”
一旁的家丁这才反应过来,李壮惯能揣摩主家心思,这时连忙凑趣道:“姑爷还叫黄翁?该改口了吧。”
陈安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岳丈大人。”
惹得黄为爽声大笑,连连道好。
黄雅站在一边傻傻地听着他们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羞不可抑,捂脸跺脚冲出院子,惹得黄为又是一阵大笑,不过这次尴尬不存,只有心中大石落地的畅快。
黄为又拉着陈安说了会话,这才与众家丁退出陈安的小院。
陈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眯。
他本意是把那巫祝拉来一刀杀了,可想想,凭个巫祝未必有能力侵吞黄家财产,救人须救彻,送佛送到西,不把幕后黑手挖出来,他走后,黄家一样危险。
不若假戏真做传出与这黄家小姐结亲的消息,当能引出其背后一应老鼠。他们谋划良久,断然不会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至于入赘结亲之事,有这些老鼠捣乱,是绝对结不成的。陈安主动提出此事不过是为了给黄为一个念想,也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
其实黄为也大体预感到这婚事不会顺利,所以才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才想着加速婚期。不过陈安自忖非是黄家小姐的良婿,又怎能做出那种毁人名节的事情。
尽管有些人认为都是这事一直都是黄为倒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但陈安自有自己的底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陈安是杀人盈野,是手段狠辣,也从来不以正人君子自居,但却真做不出那种欺人暗室的事情。
所以他才刻意躲开了黄为的仙人跳,按自己的想法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为就爬起来开始操办婚事,入赘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再加上这场婚礼事出有因,婚期匆忙,所以整个过程不免简陋了许多。但为了给爱女一个美好的回忆,黄为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张罗,流水席就开了八十八桌,除了乡邻族人,还有黄为外县的生意伙伴前来,好不热闹。
这婚礼办得,在这河湟娶亲前夕,似乎家家户户都在办婚礼的情况下,依旧显得奢华突兀,凸显了黄家强大的人脉和财富底蕴,这也是黄为给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示威的一种手段。
不过这种手段在陈安看来是幼稚而可笑的,对方的手已经伸出了,还在这张牙舞爪的威吓有何用,不过越发显得色厉内荏底气不足罢了,只有将对方找出打伤,打残,打死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