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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华元国债的利息的变动,又会形成华元潮汐,操纵着现实物价的起伏。
国债利息的每一个百分点的变动,在全球金融市场,都会形成海啸,操纵着世俗各国的经济。
而,他们为此,只需要付出一些富余的超凡资源。
这是最优解。
也符合东方的哲学。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
“十万亿华元……”
“几个小时就卖光了!”
郑客行看着电脑上已经显示售罄的国债。
他咬着牙齿,咯咯咯的响着。
他很清楚,自从太祖发行国债以来,购买国债的主力,从来就不是外邦。
而是联邦帝国自身的各方势力。
灵气复苏后,国债的主力,就成为了各个超凡家族。
所以,他都不需要怎么想就明白。
此番国债发行,恐怕整个联邦帝国的超凡势力,都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气来支持。
“这是背叛!”他喘息着。
超凡家族们,已经用脚投票。
他们用实际行动,表明了立场,交纳了投名状!
而这次国债发行,其实也可以看做是中枢在释放红利。
乃是在告诉所有人——跟着我不会吃亏!
而中枢有这个底气。
十万亿华元,等于同时释放一亿点贡献点。
这些贡献点,足够兑换出可以铸造十几柄将军级法剑的物资的同时,完成铸造的耗费。
需知,将军级法剑。
那可是人造的神器!
每一件都可以镇压一个超凡家族的底蕴。
让一个古老家族,那么偶尔断代也不至于衰落!
所以,这些法剑不仅仅是材料难觅。
而且铸造繁琐。
仅仅是李守义手中的那璇玑、玉衡双剑。
据说便是调动了全天下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超凡矿石,同时,请出了最好的三十位铸剑大师,前后花费了一年多时间才铸造出来。
故此,黑衣卫自称:只有伟大的国家和伟大的人民,才能铸造出伟大的法剑。
这话,倒也不是吹牛。
因为黑衣卫是唯一一个除了神明之外,可以自造自产这种级数的法剑的势力。
但问题在于……
郑客行记得,他过去在私底下,与各个超凡家族接触时。
几乎所有人都对中枢有着不满。
有些人,甚至表现的比他还要激进。
辽东的谢家、凉州的秦家、北海的陈家。
无数人众口一词:天下苦夏久矣。
只消有人振臂一呼,就要万众景从。
但事到临头,这一个两个,却都争相的当起了舔狗。
这些家伙怎么就不想想。
黑衣卫的超凡资源那里来的?
还不是他们占据的国有灵脉和灵地的产出?
还不是他们强行摊派下,要求各家缴纳福地与灵脉产出?
他们拿出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基本上相当于,过去的地主,在收了佃农的租金后,又假作好心,赏几个钱给佃农过年。
“妈的!”郑客行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竖子皆不可与谋!”
嘴上虽然骂的厉害。
但,他内心的恐惧,却在与日俱增。
这些天,他不敢睡觉,不敢吃饭,不敢喝水。
生怕一闭上眼,就会被人在梦中取走首级,更害怕被人在饮食之中下毒。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自己失败后的惨状。
脑袋被打碎了,脑浆流了一地。
而魂魄则被阴司的鬼差,捆在烈火中炙烤。
这恐惧,让他渐渐的狂躁起来。
他有时候,甚至有种自残的冲动,仿佛只要拿着刀子,割下自己的肉,就可以安抚内心的狂躁,让心灵得到片刻的安宁。
在今天早上,他就差点掐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当他儿子来见他时,他心中当时便有着想法:与其日后,你被人羞辱、践踏、折磨,不如为父带走你。
死在我手里,比活着被仇敌羞辱要好。
好在,他最后的理智,让他控制住了那冲动。
此刻,郑客行深深喘息着,将一大瓶强力的镇定剂,塞入嘴中。
这些足足可以让一头大象心脏骤停的镇定剂入口,他才稍微感觉到了一点舒缓。
“明天……明天……”
“不成功便成仁……”他喃喃自语着。
这位帝都超凡家族的掌舵人,不会知道,此刻,他的双眼通红,脸色狰狞,颧骨凹陷,整个人都已经瘦的好似皮包骨。
他更不会知道,在他的肩膀,趴着一条黑色的蠕虫,这蠕虫尖叫着,将一声声低语,灌入他的心神,放大着他的恐惧,激发着他的不安,催促着让他走上死路。
叮铃铃!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
叮铃铃!
持续的电话声,让郑客行的狂躁更加剧烈。
他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那肩膀上的蠕虫张开利嘴,狠狠的咬在他的肩头血肉上。
但他却仿佛已经失去了痛觉。
反而因为这撕咬,那狂躁的情绪暂时的安宁下来。
于是,他走过去,拿起电话。
“我是郑客行……”他低声说着,声音嘶哑,疲惫不堪,眼前一片恍惚。
“老郑!”电话对话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声:“我是国公!”
郑客行听到这个声音,猛然的清醒了几分。
“国公……您有事?”他问着。
“嗯!”
“我们刚刚刺探噩梦传说客服的行动失败了……”电话对面的人说道:“所有人,在进了那大楼后,全部没有了生息……”
“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掌握相关情报?”
郑客行听着,他肩膀上死死咬住他血肉的蠕虫咔咔咔的啃噬着他的血肉。
他的身形忽然模糊起来。
声音也猛地变了。
变得诡异,变得恐怖,变得尖锐。
就像是午夜之中惨死的冤魂在向仇人索命:“你们全都会死!”
他说:“全部都会死!”
肩膀上的蠕虫,啃得更加起劲。
“叛徒!”
“叛徒都该死!”
那蠕虫钻进了他皮肤下的血肉:“被我们找到了……就别想逃!”
郑客行的脸慢慢的像融化的蜡烛一样模糊起来。
他嘴中重复着:“是的,我也会死!”
电话对面的人听着,吓得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郑客行却桀桀的笑起来。
他扭头,看向肩膀的那条蠕虫。
脸上的血肉,融化着不断滴落。
他笑起来。
就像是蜡像馆里的雕塑,在灯光下无比渗人!
………………………………
帝都的某个地下车库之中。
一个老式的电话亭中,戴着罩袍的男人像见鬼了一样,放下手中的电话。
但,耳畔却依然有着那恐怖诡异和尖锐的低语。
“你们全部都要死!”
“你们都该死!”
“叛徒!”
“叛徒都会死!”
“被我们找到了,就别想逃!”
他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
然后跑到车中,立刻发动汽车,开足了马力,无比恐惧的冲出了这个已经被废弃的车库。
但他不会知道,在他的副驾驶上,一个影子,已经悄然坐在那里了。
这影子没有脸,也没有五官。
只是静静的坐着,跟着他的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