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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而决定回国。她对卞晓说:“香港能否顺利回归,不管用得着用不着,我决定回国尽一份力。”卞晓高兴地说:“你要和我一起回国?”艾雪说:“嗯。”卞晓想得是,只要艾雪离开白枫回国就行,一听艾雪说要回国,自然很高兴。
第二十九章
艾雪到法国社会科学高等学院,找导师米歇尔教授辞行。来到导师办公室,导师这一会儿不在,艾雪看到导师办公室门口贴着一些中国国内的政治人物图片,艾雪正看着,导师回来了,说艾雪:不简单啊。听说艾雪要回国,米歇尔教授表示要给艾雪开在这儿学习的证明,艾雪想了想:虽然在大图书馆看了不少书,但我的思想是在国内就形成的……于是,艾雪轻轻地说:”不用了。”
卞晓和艾雪一起回到国内,各自回原单位上班。卞晓因是公派留学出去,现在回国了,那时候国家对出国留学回国人员很重视,回国不长时间,卞晓得到了晋升。
艾雪对在法国的风光只字不提,包括中国驻法国大使馆全法学联文娱部长等等,人们都知道,艾雪是陪读出去的,因为临回国时没开证明,没人知道,艾雪在法国也在名牌大学学习过。
艾钢炮听卞晓打来国际长途,认定艾雪精神出了问题,跑到艾雪单位去说:艾雪想到医院看看。艾雪的单位好心拿着东西来看艾雪,说:等艾雪好一些了就上班。
艾雪收到了法国一家学院寄来的录取通知书,艾雪这回可以办手续直接去法国留学。已在电视上看到香港顺利回归仪式的艾雪,却让这个录取通知书做废了。因为,刚回国的卞晓对艾雪真得不错。艾钢炮说:“艾雪,如果你真得做了对不起卞晓的事儿,卞晓还这么对待你,说明爱你啊。”艾雪想到自己的不堪,想到卞晓还这样,也许真得如父亲所说,卞晓爱自己。这回艾雪被感动了,决心和卞晓过一辈子。
艾雪上班后,单位有宣传的任务,单位对艾雪没什么要求,但艾雪想写点东西。艾雪原来写诗,新闻稿没怎么写过。艾雪来到本系统的一家机关报社,只要在这家报社发表,单位宣传任务统计稿件就算工作任务。
听说艾雪想学写新闻稿,那家报社的两名编辑热情的接待了艾雪,两名编辑指点着艾雪,在他们的帮助下,艾雪进步很快,稿件频频见诸该报。
其中一名编辑,有艾雪的联系方式,有时和艾雪通通电话,得知艾雪曾经在法国呆过,是探亲陪读,一天,那位编辑说,在艾雪单位附近正在公事,想见一见艾雪。
艾雪应邀去了,他留艾雪吃午饭,说是可以报销。艾雪想:有来无往非礼也,等以后,自己回过去就行了。于是便留了下来。吃过饭,往前走了走,突然路过一处房间,那位编辑去拽艾雪,艾雪惊了,变了脸色,抬腿就往外走。那个编辑慌了:不是女朋友是正常的吗。艾雪简单重申了自己传统的观点,头也不回得走了。
那位编辑以后对艾雪寄去的稿件,都特地不给发了。但是这也没有动摇艾雪的心思。艾雪又找别的编辑,虽然发得少,但勤奋的艾雪,还是有不小的收获。
艾雪和卞晓回国不几天,就接回了儿子卞冬,送卞冬上了幼儿园。此时,卞晓单位又分给他们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离艾雪单位很远,但总算三口之家有了稍微像样的立身之所。
虽然艾雪骑自行车回家是一路上坡,由于使劲蹬,加上路远,艾雪的裤子都被磨破了,回到家就很累了,但卞晓丝毫没有察觉,依然严格要求着艾雪,艾雪也从来没有怨言。
艾雪变得更朴素了。他觉得卞晓应该花钱,儿子应该花钱,而自己不应该花钱,对自己省了又省。
卞晓找了人,给艾雪看病,艾雪问看病的人:我怎么了。看病的人说:你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心理障碍。但不大一块儿去的卞晓,偶尔一次跟着去了。他也问:她怎么了?看病的人说:她病得很严重,是最严重的一种精神病。卞晓听到以后直接傻眼了。
那个看病的人给开的药量也不大,吃了以后,挺舒服挺高兴的,再加上朴素的艾雪对自己的外貌本就不太在意,不知怎么,看见饭菜就觉得香,别人都吐槽单位食堂的饭如何如何不好吃,艾雪却吃得奇香无比,一到饭点就迫不及待,慢慢地,艾雪变胖了。
舍不得给自己花钱的艾雪却没有随着身材的变化,添置些适合的新衣服,还穿着出国前买的衣服,衣服是瘦的,更显得人胖了,不合体的衣服,穿在浑圆的艾雪身上,有点让人忍俊不住,艾雪却不觉得什么。
此时,回国后春风得意的卞晓,有些骄傲了。对病了,胖了的艾雪,渐渐有了厌嫌之意。对此毫无觉察,还以为,卞晓爱自己,一直很知足的艾雪,直到看到文章开头的一幕,才知道,该来得早晚会来,一切都需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