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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静轩中,蒋晔正一心想着要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忽然听到通传说三皇子到,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直到赵谨的声音传来:“晔儿妹妹,听说你受伤了,我带了宫里的伤药来看看你,如今可好些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和亲昵,这声“晔儿妹妹”叫得这样熟稔,若是旁人听了还以为两人真的很熟呢。
蒋晔自然是一阵无奈,不过老太太和母亲都在,他能来到这里显然是得到了两人的准许的,既如此,也不好将人得罪了。好在她如今躺在床上也不必起身行礼,只做出一副虚弱的姿态轻轻说道:“多谢三皇子前来看我,已经好多了。”说着从床上挣扎着要起身,清越看见了连忙去扶,赵谨自然是连忙劝阻:“晔儿妹妹重伤在身,不必多礼。”
蒋晔闻言顺势就倒回了床上,方才那一动大约扯到了胸前的伤口,正隐隐作痛,起身本也是装装样子而已。
赵谨看她在自己话音未落就安安稳稳地躺回去后,感觉嘴角抽了抽,不过他向来情绪内敛,又最善随机应变,所以也只激愤道:“歹人竟敢在京城伤人,胆子未免太大了些,晔儿妹妹放心,这人一定会抓到的。”
蒋晔默默点了点头以示对他的话的回应,她惯来不会说话不会交际的,如今面对三皇子更是能不说便不说。
她如此冷淡,饶是三皇子巧舌如簧也难免感到一丝尴尬,好在他很快消化了这丝尴尬,笑道:“那晔儿妹妹好好养伤,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蒋晔小心地提议道:“三皇子这么忙,我也没什么大碍,就不用特地跑一趟了吧?”
赵谨如此聪明的人,听她说这些话,哪里还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两次试探皆是这样的结果,这让对自己的魅力颇有自信的三皇子感觉到一丝挫败,好在她看不见,他也没保持住脸上的笑意,只说道:“那晔儿妹妹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一听他要走,蒋晔立马十分热情地招呼清越送客,态度与方才的冷淡相比可谓是相差甚远,赵谨看了忍不住感到头疼,看来这个方法对蒋家四姑娘没用,是时候换个方法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赵谨,蒋晔终于能安稳躺在床上,想着那夜救自己的人,已经三天过去了,不仅凶手,连他也没有半点消息,难不成就找不到了吗?那夜是元宵灯会,有许多外地人来京城赏灯游玩,三天过去,大哥哥一点消息都没有,难不成他不是京城人?若不是京城人,那元宵灯会一过他便要离京了,自己去哪里找他呢?蒋晔感到一阵丧气,比抓不到凶手更让她失落。
这边蒋晖已带人找了三天,却半点消息也没有,章参也毫无收获,就在蒋晖一筹莫展之际,陈文康派人来传信,说是那日重伤蒋晔的歹人找到了。
蒋晖虽觉得奇怪,为何章参刚说了毫无进展,陈文康就找到了人,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临行前特地命德生去将蒋公嗣请来。
蒋晖赶到京兆尹官衙时,蒋公嗣也刚刚策马赶到,他本在兵部商讨兵饷一事,听了德生的传话一路马不停蹄赶来的,两人在门口汇合,一同入了官衙。
官衙之内,陈文康已等候多时,见到两人前后走来,立马笑着迎过来殷勤道:“侯爷,蒋公子。”
“人呢?”他话未说完,蒋公嗣便打断他,直接问道。
陈文康也并不在意蒋公嗣打断自己的话,闻言只回头招手示意将人带上来,请蒋公嗣坐下后说道:“侯爷,您看这人已经找到了,该如何处置呢?”
蒋公嗣闻言轻轻皱眉,看向陈文康,刚想说什么,蒋晖便平静说道:“陈大人这话说得有些奇怪,此人上元夜持刀伤人,自然是按我大周律例处置,陈大人身为京兆尹,难道这个还要问旁人吗?”
陈文康似乎没想到蒋晖会这么说,楞了一下,却又很快赔着笑说道:“蒋公子说得是,是下官一时糊涂了。”
人很快带上来,竟是一个身着破烂,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身形瘦小,骨瘦如柴,被带上来后就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蒋晖看得皱眉,他很难相信是这样一个人伤了蒋晔。她不是柔弱无力的寻常闺阁女子,她的身手自己是知道的,即便当时被迷了眼睛看不清,也不至于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毫无反击之力,重伤至此。
只是陈文康张口便说:“你上元夜持刀伤人,重伤侯府小姐,可认罪?”
蒋晖闻言看了陈文康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那人依然低垂着头,只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小人认罪。”
“好,你既认罪,此事就好办了。按我大周律例,持刀伤人,致人重伤者,按律当斩。圣上要去京郊祭祀,不便行死刑,先关入大牢,待祭祀大典过后问斩。”陈文康看他认罪如此干脆轻轻松了口气,一口气将话说完才看向蒋公嗣,眼神中询问的意味十分明显。
蒋公嗣皱眉,一直听说陈文康这个京兆尹做得糊涂,今日一见才算眼界大开,一个要判死刑的凶手,竟这么三言两语就下了判令,未免太过草率。在陈文康看向他时,刚想说什么,却被蒋晖打断了,他看向下面跪着的那人,只问道:“那夜你偷的玉佩在哪里?”
“玉佩丢了,我伤了人之后害怕,就跑了,等我回来找的时候发现玉佩不见了。”那人依然没有抬头,只低声回答道。
“丢了?”蒋晖闻言微微挑眉问道。
他似乎不大想说话,只低着头回了一个字:“嗯。”
蒋晖轻垂眼帘,半晌点了点头,对陈文康道:“这次能找到凶手多亏了陈大人,陈大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下官应该的。”陈文康看蒋晖打算起身,回话也轻快起来。
蒋公嗣心中生疑,看向蒋晖,却只见他神色复杂,冲自己微微摇头,只能先压下心中的怀疑,与蒋晖一同起身道了谢。
两人与陈文康道别后从官衙出来,蒋公嗣压低了声音问蒋晖:“你真觉得那人是伤了晔儿的人?”
“自然不是。”蒋晖干脆回道。
“那,你方才?”蒋公嗣有些惊讶,他不过是怀疑,却不想蒋晖已经断定此人并非凶手,只是方才他为何什么都不说呢,甚至也不让自己问,他很清楚,方才他就是故意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论心思之机敏,蒋公嗣也比不过蒋晖,他听完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此人并非凶手,不知这位陈大人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自认凶手。只是这毕竟是京兆尹管辖之事,如今人已抓到,叔父作为边境守将,插手审问恐怕不太合适。且叔父就要赶赴边境,圣驾就要出京祭祀,他此举的目的无非的尽快给蒋家一个交代,也免得京城继续巡捕下去惊动圣上。他今日的审问摆明了早已认定此人就是凶手,若是我们当面拆穿,固然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却会让他觉得蒋家故意为难他。”
陈文康既然敢随便找一个人来冒充凶手,就是笃定了他们就算怀疑也不好直接拆穿。他找来一个人说是凶手,是明面上给蒋家一个交代,蒋家若是不领情非要拆穿,等于不领他这个情,更是不顾三皇子的情面,如今这种时候,实在不好与三皇子交恶。蒋晖甚至不需要问话就已经基本断定他不是真正的凶手,可是他还是问了一句玉佩在哪,这并不是试探,而是告诉陈文康,他不打算拆穿他,至少现在,他信了眼前这人就是凶手。
“只是他这样随便找个人就说是凶手,未免太过草率,这人并非凶手,却要问斩,岂非草菅人命?难道由他这样罔顾法度,任意妄为?”蒋公嗣闻言虽觉得蒋晖说得实在有道理,只是一条人命,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蒋晖轻垂眼眸,略一思索,说道:“他此举无非是让蒋家不再追究,同时不要惊动御史台和圣上,如今我们暂且认了他找出来的这个凶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既然是祭祀过后才问斩,我们继续带自己的人悄悄搜查就是,到时找到了凶手直接交给他,想必他也不会再说什么。”
蒋晖自然不愿放过真正的凶手,但是他也从没指望陈文康能帮忙找到,所以此刻他随便拿一个人来顶替,也并不惊讶和生气,比起生气,他更懂得众人的生存之道。
在这京城之中,没有一个人生存是容易的,居高位者更是如履薄冰。陈文康此举固然有失为官之道,却也并非不可理解。一如在这个乞丐的命和官位的安稳之间,陈文康选择了后者,蒋晖在真正的凶手和蒋家的安稳之间也优先选择了后者。若路遇一人求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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