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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柱缓缓消散，里面空荡荡一片，被围在里面的化蛇不知所踪。
付卿小心地看了司马燕一眼，只见她的神色也有些凝重，显然化蛇不是被烧成灰，而是被救走了。
马剑明从栏杆上跳下，走过来拍了拍付卿的肩膀。
“干得不错。”
付卿竟然从中听出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马师叔，接下来怎么处理？”
“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交给我跟燕姐就好了，稍后我会清除在场学生的记忆，联系特事处善后，你协助疏散。”
“好的。”付卿点头，然后又忍不住开口，“马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指了指法坛。
“我怎么突然就……有了化蛇的能力？”
马剑明神色有些古怪，盯着付卿看了几秒，看得付卿心里有些发毛，这才露出微笑。
“算你小子走运，薛易一番谋算，倒是让你得了便宜。薛易并不是要解决河中的怨灵，而是借机将其封为河灵，然后攫取权柄，控制整条巫水河，成为他加入民调局的筹码。”
“这仪式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碟仙召灵，但整座桥包括桥下的河段都早就被薛易布下了禁术法阵，只要怨灵在他的诱导之下承认河灵的身份，并经由在场几人的见证，与巫水河产生联系，他就可以通过法阵的作用取而代之。”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原本要对付的只是一只怨灵，半路杀出一头化蛇把怨灵吞了，也就继承了河灵的权柄，仪式生效之后，成功窃取了河灵的权柄，但是以他的实力，根本无法承受来自化蛇的力量，最后被你拿到了。”
“这么说，我以后就是巫水河的河灵了？？？”
付卿理解了马师叔的话之后，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不过这事吧，有利也有弊，你可以先体会几天。”
说完这句话，马剑明转向了薛易。
“上次面试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你的落选并不仅仅是背景因素，最主要是你的心性，看来你根本没听进去。这回搞出这么一档子事，你以后也别想进入民调局了。”
听到这句话，薛易咳嗽起来，面如死灰。
“不过，这对你未必是坏事。民调局不可能要你，但以你当前对于法术的应用能力，以及布局的能力，可以选择进入特事处或者城管队。别躺尸了！起来给我把这烂摊子收拾好，我会考虑给你一封推荐信。”
薛易一听，顿时又活了过来。
“别高兴得太早，待会先根据条例接受惩罚，等你毕业之后，再作安排。”
“咳咳，是，马组长！”
这一番话，将薛易这个死小孩拿捏得死死的，听得付卿满是佩服。
“发什么呆，快帮忙！”
司马燕收起长剑，朝那帮学生走去，路过的时候给了付卿一个暴栗。
“好的燕姐！”
接下来就是清场的时间，谁也没有主动提起化蛇的去向，付卿当然也不会说。
之前围观的学生，包括陈熙和陆小西，都在那一阵强烈的妖力波动中昏迷了过去，这倒省了很多事。
在特事处的人来到现场之后，付卿就可以撤了。
薛易收拾法坛的时候，付卿瞥了一眼那个小碟，又恢复了青翠欲滴的颜色。
离开月桥，走出好几十米，付卿突然停下脚步，望着漆黑的河面，莫名叹了口气。
不知名的大妖将化蛇救走，这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但是，他对此并非毫无头绪，因为体内有着部分化蛇本源力量的他，能够大致感应到化蛇的位置，就在巫水河上游那座水闸后面。
在场的两位大佬都没有丝毫追究的意思，他也就从善如流。
但是，万一化蛇盯上他了怎么办？
付卿猜测，化蛇也同样能感应到自己的位置。
呼——
管它呢，自己身上还有一大堆事情搞不清楚：从小伴随自己的迷失症、圆通禅师的舍利、莫名的失忆、东安寺的方丈身份、至今不知有没有隐患的妖血……再多个化蛇的惦记好像也没什么。
反正有舍利的加持，被动技能护身，多少能撑到救援赶到。
有那个闲工夫，还是先想想河灵的事吧……
以付卿的民俗学知识，当然知道，说好听一点，河灵是类似于土地公的存在，说白了大部分情况下就是个地缚灵，自己一个大活人成了河灵，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