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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昨晚她嫁给了别的男人,我就是证婚人!”
“不可能,你骗我!”彭齐剧烈挣扎起来,撕扯的伤口鲜血迸流。
“你一定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英雄愉悦的笑了:“你现在有尿没有?撒一泡照照,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故意撒谎骗你?”
彭齐呆住,仿佛某个世界崩塌了,脸上再没了之前那种靠所谓信仰支撑的从容,失魂落魄。
片刻后,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两声干笑:“那又怎样?贱人终究都死了,告诉我,她的新婚丈夫是不是很痛苦?”
英雄摇头:“真想让曹娥看看你这副丧家之犬一般的模样啊!相信她一定会狠狠啐你一口唾沫,然后头都不回的离开,毫不留恋,就像看见了一条野狗。”
彭齐拳头猛的握紧,浑身颤抖,皮肤又开始有了要长毛的迹象。
“该我提问了。”英雄又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曹娥安排在斑奴山下?”
彭齐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不玩儿了吗?”英雄有些为难的吧嗒下嘴,“我还有两个百分百能让你大吃一惊的秘密没有说呢,你确定不想听么?”
彭齐抬起唯一的一只眼:“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英雄本身;另一个是你开始暴露的真正原因。”
“什么?不是说英雄是通过曹娥的遗言推测出来的吗?你骗我!”
“不,正是曹娥的遗言让英雄彻底确定了奸人是你,这是实情。只不过,他之前就开始怀疑你了。”
“什么时候?”
“嗬,又要继续玩下去了吗?那按照规矩,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才行。”
迟疑片刻,彭齐说:“曹娥原本的目标是斑奴山禁地中的那扇青铜大门。”
英雄目光一凝:“笑话,曹娥变身后也不过是会放一把火罢了,就算十个她加起来,也不可能在英氏第九房的保护下抢走青铜大门。”
“她只是一个诱饵,关键时刻制造混乱,吸引走第九房的高手。”
“什么关键时刻?”
彭齐又闭上了嘴,意思显然是该你回答了。
英雄想了想,说:“要不我还是先告诉你关于英雄的那个秘密吧!”
言罢,他摘下了面纱,同时恢复本身。
彭齐唯一的眼睛瞬间瞪大:“你……你……”
“是的,如你所见,我能变成女人。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别瞎往外传哈!”
瞬间,许多曾经无解的疑问在彭齐心中有了答案,他怔然半晌,又自嘲一笑:“看来,你已经继承了太山神念。
以半神境界,竟然拼着受伤也不肯在面对张屠时暴露,小师弟,我还是低估了你啊!”
低估你妹!
英雄心中苦笑。
若是彭齐没那么谨慎,真的低估了他,曹娥和玉儿就不会死了。
“我也不想的。”他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空有一身神力,大部分时间却只能扮猪,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们这帮藏在暗处的毒蛇虎视眈眈,若是我暴露出了所有的底牌,你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对付我,那我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光是天天守着家人都能累死。”
“确实。”彭齐点头,“半神之身是近乎完美的主神容器,如果你真的心念天下苍生,想阻止倾世浩劫,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神殿自首,奉献出自己。”
“容器?”英雄高高的挑起眉,“有了我,他们就不会屠杀了吗?”
“起码会少很多,亿与万的区别。”
“呵!送你一个手势,自己体会。”
英雄竖起了中指。
“下一个问题,太牢甲是谁?”
彭齐露出意外的表情:“你只剩下一个秘密,相应的提问也只有一个。我以为,你更应该问我在霜州还藏着哪些人,计划什么事。”
英雄想都不想就摇头:“我更关心太牢甲的身份。”
彭齐独眼深深的看着他,感觉哪里不对,一时却又想不通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换个问题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太牢甲是谁的。”
“为什么?”
“因为它是唯一有可能为我报仇的人!”
“原来如此。”英雄点点头,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虽然它和张屠、曹娥一样都是三牲,但重要性却远远大于他们,很可能跟你一样,也是能够自由变身的半成品,而且就潜伏在我的身边,至少是我很熟悉的人。”
彭齐脸色凝重,嘴唇抿得极紧,显然英雄的敏感聪慧让他感到了害怕,不肯再透露出半个字来。
“好吧!我换个问题。”英雄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神恩道派到我爹身边的?还是后来加入的它们?”
闻言,彭齐心中的疑惑与不安顿时越发浓烈起来。
因为这个问题虽然很符合英雄一贯重感情的性格,可如此重要的机会,以他所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不应该分不清孰轻孰重才对。
为什么?
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根本不在乎神恩道的计划?
难道……他只是因为曹娥母女的死,被愤怒冲昏了头?
彭齐百思不得其解,沉吟片刻,回答说:“我自小便是被神殿收养的孤儿。”
英雄舒了口气,微笑:“还好!是欺骗,而不是背叛,我爹知道了,心里应该能好受一点。”
彭齐神色黯淡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师尊这些年来的养育教导之恩。
片刻后,他也吐出口气:“该你了。我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晴儿是你亲手杀的吧?!”英雄不答反问。
“是她?”彭齐眉头紧锁,“这不可能!我是亲眼看着她咽气之后才离开的。”
“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你太自负,或者说太愚蠢。”
英雄道,“仔细回忆一下,她临死前都做了什么?”
“她……毒发之后想要抓我,被我推到床下,然后她就一边挣扎,一边漫无目的的爬,最后还想撑住梳妆台站起来,但只起了一半就断气了。”
彭齐喃喃自语一番,还是摇头:“她的行为和所有即将要死的普通人一样,好像做点什么就能活似的,徒劳的可怜又可笑。”
“不,晴儿虽然目光短浅,有着小人物该有的一切毛病,但将死之际,小人物也会绽放出令人惊叹的光芒。
她当时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爬,就是为了爬到梳妆台前,最后也没想要站起来,而是为了拿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枚漆器粉盒。”
“粉盒?漆器……漆……齐!”
彭齐恍然大悟,随即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悔恨且愤怒的嘶声道:“贱人!婊子!我当时就该一刀砍了你!”
“怎么?发现自己栽在一个低贱的妓女身上,接受不了了?”
英雄目光蔑视到了极点,“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狂信徒,心中的骄傲应该坚韧如山,视己为神,视天下百姓如蜉蝣蝼蚁,却不成想,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的高傲,你的自信,全都是硬穿在身上的甲壳,而且脆弱到了极点,轻轻一戳就破了,露出来的东西则是极度的自卑。
大师兄,承认吧,你才是那个真正可怜又可笑的人!”
彭齐身体一震,如遭雷劈,表情狰狞,时而愤怒,时而悲伤;时而恐惧,时而自怜。
他感觉自己被连皮带肉剥了个精光,丑陋污秽的骨架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咔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他垂下头,颓败的气息散发出来,仿佛还没死就已经开始腐朽。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直到今天才来?”
“因为,若是曹娥和玉儿没事,你还能活蛮长一段时间。”
彭齐怔住,没多久思维豁然开朗。“是了,你肯定会告诉师尊大人,而师尊大人什么都没做,显然已经想好了利用我们的计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抬起脸,看着英雄笑,笑容里悲哀与怜悯交织,十分复杂。
“怪不得你问我的问题大都无关紧要,原来你根本不在乎我们在霜州城的潜伏者到底有多少。
你今日来寻我,仅仅只是因为曹娥母女的惨死,你忍不下去了,你要为她们报仇,仅此而已。”
“是的,不瞒你说,当初父亲让我忍的时候,我还跟他吵了一架。”英雄道,“后来我想明白了,现在就将你们在霜州的经营彻底毁掉,虽然能拯救不少人,但却只是暂时。因为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重新布置,而那时,必将更加隐秘。
与其因一时冲动而丧失主动权,倒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麻痹你们,让你们付出更多,然后再在关键时刻,给予你们全力一击,彻底砍断你们伸出来的胳膊,以最小的代价,换取霜州的朗朗乾坤。
可是……”
他顿了顿,一直压抑着的怒火与仇恨迸发出来,声音变得低沉且冰寒至极。
“可是你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
玉儿才五岁大,我刚刚给她改了新名字,她最大的愿望只是能有人陪她玩,尽管她没表示过,但我看得出来,她一直都很孤独……”
一滴泪滑落脸庞,英雄哽咽住,深吸口气缓了缓,心念一动,彭齐的一条腿便从膝盖处断掉。
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生生撕扯下来的!
彭齐忍不住凄惨大叫。
英雄死死的盯着他,眼中仇恨的火焰反而更加旺盛。
“疼吗?”他狰狞的笑,“你可知我为何要跟你玩这场一问一答的游戏?因为你是个疯子,我知道若是上来就对你用刑,根本达不到我复仇的目的。
眼睁睁看着那么可爱的孩子在怀中死去,那种疼痛,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所以,我要先在精神上摧毁你!毁掉你的信仰,毁掉你的自信,再揭开你催眠自己的所有谎言,让你知道,你除了是个没人爱,没人在乎,彻头彻尾的可怜虫之外,狗屁都不是!
现在,假象织成的盔甲已经蜕去,我们终于可以进入下一个大家都喜闻乐见环节了。”
话音落下,地上一根白骨漂浮而起,粗壮的关节处自下而上,在彭齐恐惧绝望到极点的目光中,狠狠的捅进他断腿之内,围着他的腿骨旋转,搅动。
血肉残渣一滴一滴的掉落,惨叫声响彻天地,驱不散不知何时又汇聚而来的厚重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