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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丫头？”冷不防的问话，让陈洁愣了一下。
“坐客厅里那个。”
陈洁想起程诩诩，“哦”了一声，笑着说：“她是裁缝店给我送衣服来的，怎么了？”
卫少霆眸光冷冷一缩。
他依稀仿佛好像给了那丫头五十块钱的服务费……
***
铜古巷。
两米来宽的青石板两旁，是一排青砖民房，一家接一家，没有任何的缝隙。低矮的屋檐，遮蔽了日光，不平的地上，处处可见浑浊的污水滩，整条巷子阴暗潮湿。
这里的居民，算是C市的贫下中农了。
程诩诩的家，就是其中一户。
因为当街，郑青芳把最外面的一间屋子隔了出来，做了一间铺子。门楣头挂着一块隶书招牌——郑记裁缝铺。
程诩诩把自行车停在屋外，正要上锁，便见到两个撑着太阳伞，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从铺子里出来。她们身上穿着当下流行的碎花裙子，脚上穿着水晶材质的皮凉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身打扮，在程诩诩眼中极是普通，可在那个年代，已算是摩登一派。
“做工是不错，但样式……”
两个女孩子低咕着从程诩诩身边离去。
程诩诩锁好自行车进了铺子，郑青芳正把一本已经翻得很破旧的画册收起来。她睨了一眼脸上淌着微汗的程诩诩，下巴朝屋里昂了昂：“我在冰箱里冰了一块西瓜，你去吃吧。”
程诩诩没有去，而是走到郑青芳身边，把她准备收起来到图册抽了过来。
“干什么？”郑青芳问。
程诩诩翻看着图册，上面是服式手绘稿，只不过是非常简单的线条勾勒，大致能让人看懂是什么样式，有些像儿童简笔画。
程诩诩忍俊：“妈，这是你画的？”
“不然呢，难道还是你画的？”郑青芳看到程诩诩隐忍的笑意，没好气的说，“你那三角猫的画功，还不如我。”
程诩诩：“……”
原女主或许是，但她还真不是。
好歹她的原专业是服装设计师，画功是杠杠的。
程诩诩翻了几页，便把画册放下了，忽然想起陈洁给了她一个订单，便从挎包里找了出来，连同补回的钱，一并给了郑青芳。
“妈，这是陈姨的一个订单，要求都写在上面了。”
郑青芳接过去，把纸条展开看了一眼，便放进了抽屉里，里面有一沓单子，都是别人要裁缝的新衣订单。
“妈，最近生意不错哈。”
“可不是。”郑青芳脸上流露出几分成就感，“你妈的手艺在这一带的裁缝铺都是数一数二的，做的都是回头客的生意。要是没点真本事，怎么能把你和你哥拉扯大。”
“可刚才那两个姐姐怎么走了？”
郑青芳脸上减少了几分笑意：“年轻女孩子追求那些花里胡哨的样式，中看不中用，流行几天就过时，浪费衣料，我不做那些不实用的衣服。”
“妈，你不做那些，怎么能挣得到钱？”
“嗯？”郑青芳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