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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煮的。”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莲花从小就在自己爸妈家煮饭做菜,但是穷人家连饭也经常吃不饱,哪还有心思去讲究吃讲究穿,所以家里的菜只要放些油盐酱醋和大把辣椒盖上盖子煮熟就行了,哪还讲究什么色香味火候之类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可是张秀英出身不一样啊,她出身于地主家庭,小时候就吃过许多莲花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在大户人家,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女孩从小就不准读书,但却非常重视女孩对烹饪、女红等方面的训练,张秀英因此学得一手好厨艺和一手好女红活。虽然现在家里比较穷,吃不上好东西,但在色香味方面还是非常注重的。
张秀英看着那些黄不拉叽的所谓青菜,早就没了食欲,虽然没骂脏话,但她黑着脸说了一通话,让莲花觉得比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还难受,心里又羞又怒,但也还是忍住没发作。毕竟是自己没做好,用张秀英的话说,就是“见得少,吃得粗”,也就是说莲花没见过世面,自然也做不出好菜来。
这话让莲花心中愤愤然:哼,你不就是个地主崽子出身吗,你们剥削劳动人民的劳动果实,还好意思在这显摆你见得多,吃得好!
这话莲花不敢当面说出来,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答了句:“我们贫下中农就要能吃得苦中苦,不能搞地主阶级那一套,讲究吃香的,喝辣的,那是变修了。”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张秀英的痛点,她当场黑了脸,但没再作声,扭头走到一边去。
杜长庆却说:“你不会做事就是不会做事,不要找这个理由那个理由来开脱。哼,你懂不懂规矩,说你一句,你就顶回来十句。在长辈面前,轮得着你哇的份吗?”
杜若虚赶紧说:“爸爸说得对,我们都要听长辈的,有错就改。”
他又偷偷用手肘碰碰莲花,示意莲花不要搭嘴。
莲花不再作声。
大家也都不再作声,这顿饭莲花吃得无滋无味。
饭后,莲花赶忙帮着收拾碗筷,杜若虚掏出十块钱当着杜长庆的面递给张秀英:“妈,我这还有点钱,拿去砍些肉,买些年货。”
杜长庆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趁着莲花洗碗的功夫,杜若虚又拉着张秀英进了里间卧房,嘀咕一阵才出来。
莲花在家娘婆张秀英的指点和杜源远的帮助下,收拾桌椅碗筷,刷了锅,洗了碗,张秀英示意还要将锅底洗刷干净。莲花很诧异,农村的人家都很少清洗锅底,都有层厚厚的锅底灰,一是不用浪费时间,二是可以保护锅子。正因为家家都有厚厚的锅底灰,才有闹新房给新郎新娘抹锅底灰这一特殊习俗。
莲花觉得洗刷锅底简直就是张秀英这种地主家出身的小姐闲得慌,没事找事干。一般老百姓哪有这样做的?每天累死累活的,农活还忙不过来呢!她就对张秀英说:“这个不用洗吧?又不碍事。”
张秀英没说话,黑着脸拿过饭锅、菜锅将锅底刷洗得亮彤彤的,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摇着纺车纺棉纱。说真的,莲花不得不承认张秀英是个能干的家庭主妇,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她做事既轻快又麻利,家里所有的锅子都不像别人家那样黑乎乎的,而是干净锃亮,她纺的棉纱又细又匀,没有瑕疵。可是,莲花一看如今她那黑沉沉的脸,就知道她又生气了。
这个家娘虽然一声不吭,可是也不太好相处啊。你有话说出来还好,这样摆着一张冷脸才叫人受不了呢!
莲花只好讪讪地坐到柴火灶前切起了猪菜,那些红薯藤之类的猪菜装在大木盆里,木盆底部的中间垫个砧板,随便你怎么乱砍一气,猪菜都很少掉出来。莲花本来是个切猪菜的好手,这样的事在娘家做得不少。但自己刚嫁过来,还没承受一点关爱,就受了家爷和家娘的气,虽然自认自己做得不够好,咬咬牙忍了,但莲花心里还是怄了一股气,感到憋屈。
刚开始莲花还切得一板一眼的,可是切着切着,感受着张秀英冰寒的脸色,房里死寂的气氛,加上切猪菜这种机械运动不费神,莲花不知不觉就开始胡思乱想,越想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心里就越委屈,不知不觉就对着猪菜发闷气,狠着劲砰砰砰乱剁一气。那惊天动地的响声使得一旁纺纱的张秀英直皱眉头,正在饭桌边默默指点大头做作业的杜若虚最讨厌嘈杂声,就没好气的说道:“有这么切猪菜的么?吵死人了。不想切,就死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