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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顾婉卿抬头，入眼便是白珏清白的脸庞。阳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那风中飘逸的白色衣摆，像是变得半透明了一样。如海市蜃楼般梦幻。
大队人马停歇，大树下，顾婉卿和白珏面对面站着。
一白一红的身影远远看去，让等待的士兵们倒迷了双眼，认为是一道美景了。
“祝愿将军此去，一路顺风。”白珏声音微哑。素袍而来，头上白玉发簪映着树叶透过的光线盈盈流转。
说完一路顺风，顾婉卿刚想回谢谢，就见白珏从背后拎出来了两小壶酒。
白珏递过去一瓶，酒壶瓶身晶莹剔透，看上去只够喝两三口的。
“这是平安酒。”白珏一本正经道。
顾婉卿抓着头盔，眉眼迎着阳光半眯。无奈还是接过手。
平安酒，是炎安城内非常流行的，送行时为保平安常常喝的酒。
酒精度数低，甜度倒是很高，是以前一个天师的配方，自己酿的酒，后来就流行起来。
在顾婉卿看来，这就是一瓶非常普通且难喝的酒，因为南炎的‘迷信’，所以才卖得好。
顾婉卿还是接过，“只是个小任务罢了。我从来也没弄过这些仪式。不过，白二爷也信这些吗？。”
“不信。”
白珏嘴上说着不信，手里的酒壶倒是已经打开了，提起来，等着和顾婉卿捧杯。
顾婉卿也打开酒壶，看着里面澄澈的酒水，叹口气，莞尔一笑，“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在我出征的路上过来送别。无论如何，谢谢你。”
但是感觉还不错。
虽然独自前往、回来已经是习惯，但是有个人会在炎安城等着她的感觉也不错。
这声谢谢，表达地很郑重。
二人潇洒一捧杯，有江湖人的气派，仰头将酒壶中的酒咕咚咕咚喝完了。
顾婉卿哈口气，擦了擦嘴角，“这酒真甜。像鸡尾酒。”
“像什么？”
“啊，没事没事。”顾婉卿打着马虎眼，将酒壶瓶子挂在了腰间，当作配件还挺好看的，怪不得许多人喜欢，
白珏喝酒的时候，自始至终就看着顾婉卿，直至喝完他才暗淡下眸光，略有失望，“将军知道了是吗？”
他看着顾婉卿的语气和神情，定是已经知道了他一直未说明的五年前二人的事情。
顾婉卿这次爽快地点点头，“嗯，我听若红说了。然后想起来了，五年前在乌却山我救了人质，也救了你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年。还知道，你从炎安城回来之后，就对我确实有一些筹谋，帮助我，帮助顾家。”
“所以你知道之后，还是要谢谢我是吗？”白珏脸色更差了。
“那不然呢？”顾婉卿有些疑惑。
不论怎么样，白珏的确是有推波助澜，否则凭她对姐姐顾曦心软的性格，恐怕最后没有好果子吃的是自己吧。
顾婉卿想了会，问了这几天一直盘桓在心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白二爷，你是为了报恩吗？为了当年我留下你，救了你，替你挡了箭？”
白珏思考了一会，她以为他会有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没想到白珏却就此问题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