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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那个找了三年的仇人。
君歌不动声色的,暂且将所有的精力,落在眼前的案子上。
被害人的邋遢,在死亡现场就更是明显了。
去掉为验尸专门搭设的木板小桥后,整个房间的痕迹被君歌圈的几乎无处下脚。
地上浮灰一层,脚印众多且凌乱。
除此以外,墙壁上,桌椅处,皆是肉眼可见的斑驳血点。
而身中十八刀的被害人,此时正仰面躺在地上,双目圆瞪,满头是伤,死不瞑目。
确实惨烈。
这种场面,寻常人一眼就会噩梦缠身。
而她却心无波澜,半蹲在门口,目光搜寻着所有可能遗落的角落。
这些在现场无声无息的痕迹,是重建现场的关键,是凶手带不走的,沉默的证据。
“哎对了,倒是有个物什,我们找到的时候觉得十分突兀。”
她身后,柳南手里拿着一片碎裂的瓷片,赭石色,有弧度,接近半圆,大约半个巴掌大小,看边缘的色泽,应该是新碎裂的。
“除了酒壶的碎片,还有茶壶杯子,都已经清出来,摆在外头的石桌上。”
半晌,君歌端详着那碎片道:“这酒壶不是老人的。”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迎着晌午暖和的阳光,斩钉截铁道:“这是昨夜那不速之客带来的。”
“啊?”
她那般笃定,让柳南颇为诧异。
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君歌,这被害人平日不饮酒,家里也没有任何酒器。
仅凭一片碎片,她是如何判断出此物是凶手所留?
无视了柳南诧异的注视,君歌上前几步,将他手里的碎片拿过来,凑在鼻子前闻了闻。
浓香型的白酒。
见柳南更是一脸迷茫,才笑言:“不奇怪,痕迹是会说话的。”
她说:“单凭手里一片碎瓷,肯定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不严谨。”
君歌转身,指着眼前满屋的白布条:“但若是加上这些脚印,配合着步态、步幅与步角,除了这个结果之外,还能得出凶手本身体态中等,身高在五尺至五尺半之间,是男性的结论。”
她说的有多云淡风轻,柳南此时就有多么的怀疑人生。
“这……这也能看出来?”
君歌瞧着他震撼的模样,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人的步态、步幅、步角,不仅只是侧面反映站姿与身形这么简单,甚至还能推断出行为人的性别、年龄、身高、体重。
一定程度还能体现出性格与处事方式,甚至疾病与伤痛。
君歌一边迈过门槛,回到院子里,一边抬起下颚,示意着青石板路上的脚印:“人在大量饮酒后,会重心不稳,步态紊乱。反应在脚步上,就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步伐。或蹒跚,或摇摆,前后倾斜,且通过视觉难以纠正。”
“但即便如此,足长不会改变,运步之后,足掌和足跟出现的偏外压,也不会消失。”
她一边解释着,一边时不时将眼角的余光投向正门口。两指轻捻,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此时,君歌全然没有注意到,从院子侧门外投来的一抹探寻的目光。
苏辰一身黑衣,披着鸦青色的斗篷,饶有兴致的瞧着她的侧颜。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柳大人要不要与我配合一下?”院子里,君歌站在与青石板路上,与那些紊乱的步态并排而立,“配合我,重现当时发生的一切。”
闻言,苏辰推开侧门,低声道:“我来。”
说完,他逆光而行,迈过门槛,站在了君歌的面前。
那一瞬,君歌愣住了。
筹划三年,她终于见到了。
见到了那唯一一个,有权利追查父亲那场“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