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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树生阿公不与杨国庆同房族,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他又是寨里唯一的掌墨师,又是德高望重的寨老,说起话来,连那位白胡子长老也要恭敬倾听。
“朽坏的木料不去掉,坏掉的就是整件家具。生病的牲口不隔圈,死掉的就是全寨的牲口。杨国庆自作自受,就不要连累他家的了。”
从说话到离开,老人连一眼都没瞄过昔日的徒弟。
杨国庆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白胡子长老叹了声造孽,跺脚离开。
眼看杨家房族的人三三两两散去,方蔚然这才把手背到身后,不动声色地擦去掌心中的冷汗。
她同石大力道了谢,正要上楼,失魂落魄的杨国庆突然想起了什么,追在她身后吼道:
“你把她藏起来也没用。我一天不点头离婚,她一天就是我老婆!”
“你错了。”
方蔚然转过身来,眼神中既有轻蔑,又带了两分怜悯,就像看着一个已经被宣判死刑的人。
“无论你肯不肯点头,国庆婶都可以起诉离婚。只要有夫妻感情破裂的证据,比如你好赌成性,屡禁不止,又比如你们分居两年以上。”
说完她步履轻盈地登上楼梯,不再去管杨国庆会怎样。
龙峤同杨成军在山上一直待过了晌午。酒喝完了,酸腌菜也吃光了。又去野塘里捉了两条鱼,连同几个壳没长硬的小螃蟹,一同埋在草木灰里烧作午饭。
杨成军的小女儿吃得一脸黑灰还要吮拇指,当场许愿阿爸以后都不许回家。
杨成军把女儿扛上肩头:“回家嘞!”
把女儿送回家,他就要赶去县城搭晚上的高铁回省城。
“高铁挺快的,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他说,“球队要是还有位置,给我留一个。”
龙峤一愣。
刚才两人聊了不少事,却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足球,更没有提起云头寨这支尚不像样的足球队。
他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家电维修公司的杨经理已经主动或被迫把足球踢出了自己的生活。
不会再碰,所以避而不谈。
杨成军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笑道:“原本也没想挝球了,好几年都没想过。不晓得啷个了,今天同你喝了回酒,突然两条腿就发痒了。”
他一抬腿,做了个标准的向外环绕:“怎么样,兄弟我这刀还不算老吧?”
龙峤明白,他比谁都理解这种腿痒。
所以他没说什么每个周末赶回来训练麻烦,只问:“来回车费多少?我给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记起方蔚然冷冰冰的脸,改口道:“我们球队给你报销。”
“用不着。一张车票几十块,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杨成军说他会跟公司打招呼,周末只要没有特殊情况都能回来参加训练,其它时候他可以根据龙峤的要求自己联系:“放心,不会给你这个国际着名球星丢脸。”
想到今天早上闹剧般的训练,龙峤只能感慨地朝杨亚军背上猛拍一记。
他在“老地方”又多待了一会儿,把能徒手清理的杂芜都清理了。下山路过那片曾经属于他的十八年杉,忽然听见一声闷响,似有重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