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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峤笑笑,又重重捶了记心口,“我是这里的状态出问题了。”
“啥意思,心脏病啊?”
“焦虑症,抑郁症,躯体化反应什么的。”龙峤耸耸肩,“平时颠个球踩个球还行,只要一上场,身体就跟灌了水泥一样,迈不开腿,脑袋发晕,心脏跳得比野兔子还野。最严重的时候,我一看见足球脑袋就炸。”
他指指方蔚然:“小方书记可以作证。我要能上场,之前的三宝杯我们寨能输?”
从他开口承认自己不能上场那一刻,方蔚然就盯着龙峤,试图分辨话里有多少夸张或隐藏。
老屋灯光昏黄,模糊了他的表情,能看见的只有平静。
如果说,之前几次拒绝跟云头寨足球队出战时,那种强撑的镇定像即将烧开的水,平静下滚动着危险。眼下这种平静,就是一口被枯枝败叶掩盖的废井,平静下藏匿的不是痛苦,而是比痛苦更深重的苦涩和无可奈何。
见方蔚然轻轻点了点头,乔睿不得不信:“真的假的,有这么严重?”
“比蒸卷粉还真,劝你别在我这里浪费钱了。”龙峤朝门口做了个手势,“乔老板,慢走。”
乔睿低骂一声倒霉,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外走。出了屋又回头:“别骗我,你回来真不是想再搞球队?”
“这次回来只为清账。”龙峤冲他摆摆手,把房门掩上了。
方蔚然盯着他后背,轻声问道:“你不是说,已经不用吃药了吗?”
龙峤慢慢转过身来,嗯了一声:“那些药只能帮我当个正常人,但不能帮我回到球场。”
方蔚然迟疑着又问:“你说清账,是又要给你觉得对不起的人塞钱?”
龙峤没有回答,反过来问了她一句:“这个周六,你会留在寨里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眸光闪了闪,说了声好。似喜似悲还有些豁出去的释然,方蔚然竟看不懂了。
直到周六那天,她才明白龙峤的“清账”是什么意思。
那天吃过早饭,她正领着乔老板往后山去。
乔睿来了趟云头寨就不肯走,只说要看看龙峤到底是不是骗他。这几天在杨有财家好吃好喝住着,没事就满寨子溜达。看见芦笙坪上小崽和嬢嬢们挝球玩也要去轧一脚,还被嫌弃挝得太莽。
他找方蔚然旁敲侧击,方蔚然只觉得奇怪:“你也说了,一万块就能请前国脚,何必还要找龙峤?”
“那不是在砍价么,套路,都是套路!”乔睿倒是耿直,“一万块是能请前国脚,那也得我有人脉搭得上线,还要看前国脚肯不肯给面子。”
他请方蔚然帮忙,好处随便开,方蔚然不置可否,只是笑笑:“不如乔老板先帮我个忙?我们寨种过不少药材,都荒在山上,想请你这个行家掌个眼,看看要不要继续种。”
一听药材,乔老板就认真起来。
两人刚走到后山的护林石碑前,就听见风中传来喇叭声响,是石大力在通知:“各位乡亲,各房族寨老和当家的,今天十点请到鼓楼前芦笙坪来。今日开款坪,六阴六阳行惩戒,大家莫要迟到。”
“啥六阴六阳?这是要搞活动?带我个呗!”乔睿兴致勃勃,却见方蔚然神情蓦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