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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做好了准备,只有刚刚回来的乔九昭不知道。
她还在欢天喜地之中就突然接受了一场在不久后就要到来的诀别。
回到昔日自己的院子,乔九昭坐在石凳上愣愣出神,连见到九儿和新月她们两个都没能笑出来。
知道她知道担心杜若云的身体,九儿和新云站在她身边一句一句的宽慰她。
正说着,乔路炘他们就来了。
乔路炘现在在大理寺做一个小小的文官,今天刚好休沐,扶着宋绵走进来,帮宋绵开口:“九昭,你回来了!”
乔九昭抬头看向两人,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温和,一个秀婉,乔路炘身体已经恢复好了,之前风度翩翩的书生气都养了回来,宋绵小脸也有了一些肉,尤其是小腹,穿着有点厚??的春装,也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形状。
这是乔九昭第一次意识道,乔家现在就在新旧更迭之中,她也处在其中,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感受者。
与他们闲聊几句后,乔路炘也没有留在这里,让乔九昭和宋绵单独聊一聊,也让宋绵安慰一下没有准备的乔九昭。
乔九昭有些艳羡地看着宋绵的小腹,说:“我能摸一摸吗?”
宋绵牵着她的手放在在家肚子上,下面是柔/软又坚韧,全都是勃勃的生命力和希望。
乔九昭眨了一下眼睛,掩去眼中泪意。
“绵绵,你可要好好的。你放心我没有那么难过,现在看到你和四哥,我真的挺高兴,娘那边,我会调整好的。”她露出故作轻松的笑,表示安慰宋绵。
宋绵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九儿去倒了两杯水放在两人面前——现在乔家没有俸禄,乔家的开支自然不必以前,连常备的小糕点都没有了。
乔九昭倒是不在意这些,与宋绵说了一会话,就是她单方面的开口,宋绵安静听着。
大概是知道她心情不好,宋绵一直等着她用故作的轻松掩饰自己的不忿,等到乔九昭真的平静下来,宋绵才动了动手指,比划着和她说这些时日家里发生的事。
乔九昭对她比划的动作一知半解,多少能明白些什么,一边看着,一边分神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龚康诺那边来者不善,乔家又四面楚歌,她……
突然她注意到宋绵的手势,愣了一下,道:“你刚刚是在提大嫂吗?”
宋绵点头,害怕乔九昭看不懂,她对着站在一边的新月示意,让新月来解释。
新月作为女婢是不能讲主人家的私事,但是有了授意,马上说:“小姐您不知道,大少奶奶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怪不得上次她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周柔。
“她去哪里了?”
“她说是去给夫人祈福,其实是回了娘家,根本没有回来。大少爷也没有去管,也不知道他们是吵架了,还是怎么……”
乔毅和自己大嫂的关系一直不算亲近,乔毅当初娶妻也是家里安排,又常年在外领兵,周柔嫁过来这么多年,更没有一个子嗣。
可见两人关系冷淡,但是乔九昭也没有想过,自己那个不言不语的大嫂会在这个时候,背弃了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