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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吧。”
陈远说的很简短,其实他也很明白,很多语言,文字都是苍白无力的,毕竟时间磨灭了很多情绪,还有什么过不去的的呢?尤其是今天亲临老人家生活的地方,内心再次受到了冲击,那个老妇人名义上还是陈建华的夫人,但是她几乎没有用到陈氏集团的任何资源,就凭这一点真的很了不起。
那个叫林月娥的老妇人是陈远的亲生母亲,她离开陈家的时候已经10几年了,她未曾回去看过一眼,有的时候会偷偷通过电视新闻,通过网络了解到他们的情况,但是林月娥明白有些事情回不到过去。为了陈远,她愿意销声匿迹,就当自己未曾存在过。她放不下的是陈远,陈远才是她唯一的牵挂。
这么多年,林月娥已经习惯在这里生活,习惯了慢节奏的状态,也爱上了这个小村庄的宁静致远。
如果说唯一要让她回去的原因是陈远需要她,但是目前来看,好像不是陈远的意思。林月娥苦笑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的陈运特别的有人情味。其实陈建华已经不止邀请过林月娥回去,但是林月娥坚决不同意,所以这一僵就是好多年。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陈远长大了,她很想回去,很想弥补错失陪伴他成长的那些年,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林月娥已经不确定陈远对她是否还有母子之间的感情。苦笑了一下回答“如果我不回去的话,会怎么样?”
“从来没什么谁也离不开谁,没有你,这个地球照样转,但是我觉得你回去会更好。难道不是吗?”陈运对林月娥的回答也感到意外。其实陈运说的也没错,虽然听起来听扎心的。
“我也想,但有些事情不行。”林月娥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脸突然滑出了两行眼泪。
“什么事?”陈运有些好奇,他从进门坐下来到现在没有喝过一口水。
“先喝口水吧,水凉了可就不好了。”林月娥指着桌子上的水杯说道“为什么不回去,其实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稍微等一下吧。
看着林月娥起身,陈运疑惑了下,她到底想要什么呢?他也猜不出来,不一会儿,林月娥拿了一张报告,是医院的诊断报告。
陈运仔细翻阅了报告后,看着诊断意见有些惊讶“胃癌?还有救吗?”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病,这么说呢?”林月娥笑的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多久。”
“阿姨,回家吧,我们可以花资金给你最好的治疗。”
“不!”林月娥果断拒绝了陈运的建议“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挺孝顺的。当年我离开,我也是心甘情愿。我知道孩子都是无辜的,我是希望你们好。”
“别说了!我真的明白!”陈运突然心里头很难受,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其实陈远母亲那时候也对他很好,那些画面纷纷从脑中涌出来的时候,他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站起身来下跪磕了个头,声音有些哽咽,依然喊了一声“妈!”
面对这样的情景,林月娥有些猝不及防。她赶忙起身拉住他,“运儿,你在干什么啊!”
“对不起,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妈,以前没尊重你是我不对。因为那时候我小,我不懂事。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事情都过去了。妈,请你跟我回家好吗?”他抬着头看着林阿姨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些情感是真情流露,并不虚假。至少此时此刻的陈运是真心希望她回家的。
“不好。我不会回去的。我不想老头子担心。我不想远儿难过。”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长跪不起。”陈运似乎下定了决心,低下了头。
“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在逼我吗?”林月娥急得眼泪要掉下来了。
“我是亲眼看着我妈走的,我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哪天你就这样悄悄走了,他们连你最后一面看不到的话,你觉得我爸会释怀吗?别说我爸了,你觉得我弟弟会安心吗?你觉得他会不会恨我?”陈远抬起头,一脸的虔诚。
“这……”林月娥觉得陈运的话很对。无法反驳。
“看在我叫你一声妈的份上,你答应我好吗?你舍得子欲孝,亲不在的悲剧要在我弟弟身上重演吗?”这一句说出口后,陈运突然后悔了,生怕自己混账弟弟会把自己的亲妈给气死,不由暗地里祈祷,你这个白痴,给我争气点!
林月娥明显是被说动了,不由长叹一口气。“哎!我跟你们走吧。”
陈运心里松了一口气,希望林阿姨回家能让自己不成器的弟弟长进一点也是挺好的。毕竟都是同一个姓氏,将来的家族还是要靠他帮忙撑的。毕竟父亲打下的江山,兄弟俩一起扛扛也是不错的。陈运愣住了,自己的心理变化也转得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