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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了,和上次一样,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吧。这次我倒是也去了很多地方,世间也没那么令人生厌了。等待是种美好的体验,在你惦记他人时,他人也惦记着你。
又是一个夜,星星还是那么耀眼,他会不会也里面呢?这样看着我?那样多美啊。
“欸,你和他这么久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对着星光熠熠下悠然摇摆的白菊问到。
“温柔,是他。为我浇水,擦拭灰尘,用个小铁锹为我松土。”我拉尖声带答到。
“真的吗?我也觉得呢!他真是世间最温柔的人了,要是他也能爱着我就好了。”
“诶?怎么说?”
“他啊,只是帮我当朋友吧。毕竟,我们都是被世间厌弃的人,只不过在这冰冷的世间相互取暖罢了。我是喜欢他,他也许也是。但我的程度更高,我把这称之为爱。你明白吗?”
“大概吧,霖心眼中的爱是什么样子的呢?”
“钱?安定的生活?嘖,这都是世人的东西,不能称之为爱。陪伴与理解,只有这才称得上吧。这么说吧,我想你了,想今天留在这儿陪我,什么都不做,就只是陪我。那么你就在这儿,什么班啊,什么课啊,统统不理。无论我怎么哭,怎么悲伤也都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风凉话,也不会离开回避。只是抱着我,轻轻地摸着我的头,让我哭个够,哭到眼泪干涸,哭到晕厥。”
“难道他不是吗?”
“对。所以我爱他,他对世间的产物——钱、社交、礼仪,甚至生死都置之度外,只活在自己的心中,很纯粹。但是他好像总有什么心事和秘密,我也无从探究。”
“啊?这样吗?不过你会相信他,对吧。他一定是爱着你的,只是不知如何表达而已,你不也是吗?”
“嗯,那倒也是。”
“晚安,霖心。”
“晚安。”
白昼之夜,如此明亮。群星的光辉除去黑暗,这时的它远胜太阳。一夜无梦、安然入眠,以至于第一次比麻雀起的还早。拿来喷剂与纸巾,认真打理着窗台上的花。在水珠浸湿后,阳光下的它散发着洁白的光。纯洁的花啊,他同你一样,都是纯粹的,禁不得丝毫污秽。你们无时无刻都散发着自己的光,无论世间如何。
我想着想着倏然留意到,在黢黑土壤中的一点白,那是一片花瓣。我默默地偏开头,笑容渐渐消散。花,总有飘谢时,人也一样。他一直照顾着花,一起生活,一起成长,一起喜悦,一起悲伤,而如今它好像,快不行了。
泡上一杯红茶,这次我是做了功课的。从叔家上取下一本书,“颓废?可我若不这样就活不成。较之那些指责我的人,叫我去死的人更为难得。死了利索。而人们偏偏不说‘去死!’心胸狭窄、精打细算的伪善者们!”一张书签滑出来,这上面是他的笔迹:“即使那么痛苦不堪,但一想到自杀时还是会大方悲鸣,倘若哪天杏花看了再说吧。”我将书放回去,人一直盯着手上的书签。空气肃杀,心悸愈发明显。对了,书架上有本很特别的小册子。枫叶色的外壳上带着白桦树似的纹路。对,就和那本《こころ》一样,名字是手写的——杏。我站在椅子上勉强够到他,“此书献给张霖心。”
《杏》
“生命之花绽放,白菊也是如此羡慕。我不会去在乎世人的一切,那些都过于恼人。但就在半年前,一个叫张霖心的女生以一种近乎蛮横无理的方式闯入了我的生活。这家伙真是他烦人了,一直缠着人不放,简直是怨鬼。无聊到不能再无聊的话题,毫无意义的问题都出自她口,真是比《神曲》还难受。
终于,我受够了,爆发了。对她提出了我的质疑,没想到崩溃的竟是她。更令人惊愕的是,随着她一起崩溃的,还有我苦心经营十几余年的防线。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诉,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东西在颤动,是手吗?是嘴唇?是眼眶?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说。或说,更多是心灵的震颤吧。
她溺于悲伤之中,我将她背回家。她一直在挣扎着、低语着,好像在逃避什么。我的手腕被握出一道手环,红的。我感到了悲伤,只是第一次为别人感到悲伤,我一直守在床边,直到进入梦中。
当我再次醒来时,她已经消失不见,宛若黄粱。可她留下的印记是真的;留下的晚宴是真的;留下的温度是真的。心墙被这温度溶出个口子,而我则为其补上一道门,以便她进出。
尔后,我们正式的同坐一桌进餐,在余晖斑斓的河畔散步,感受着彼此心的距离。听着人家奏响的钢琴曲,慢慢沉浸在夜色中。后来,我还专门去造访了那位钢琴手。那位先生叫牧栀优,是个作家。那晚他见我们迎着夕阳漫步的情形,让他想起了‘遥远日子的回忆’他是用的这个词于是便为我们弹了一曲,当然他说他并不是很会弹钢琴,是过去一个朋友叫他的,所以还请我们原谅。他很有趣对吧,有空的话一定带她去拜访他,他也很想见见他。
随后,我踏上了归乡的火车。山峦叠嶂、川流交错,三两片木舟荡漾水面,渔夫在其上小憩。倘若当初不是在城里居住、上中小学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这才是最自然,最纯粹的生活。没有尘世的喧嚣,没有人心的污浊,有的只是宁静安好。
至于她的心墙,貌似比我还厚。她对于世人有的好像不是如我这般得冷酷、轻蔑,而更像是一种厌弃。我父亲安排了一次相亲,对我这个年纪的人还过早,但因为先前复查时医生说病情恶化,最多还有四个月,所以才有了这一出。不过,我依然遵从了自己的本心,这就够了。芸芸众生纷纷扰扰中能遵从者,又有几何?
我决定再一次,在我的光熄灭之前照亮那高墙后的黑暗。在黑暗中寻到一处火炬,用尽全力将其点燃,如此足矣。
我实在意外,自己竟对人此般倾心。那么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回到过往的黑暗中去了,见过光明的人都理解。我开始改变自己,态度、语气、用词、行为……唯一不变的,是爱这一本质。刘渔樵,像梅勒斯那样。夕阳的余晖总是最耀眼;清晨的月总是最洁白;萤火在将就时也发出远超平日的光。”
我这次没有再哭泣,只是浑身乏力,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再起不能。现在,他还没有回来。他这些日子来都在使我开朗,使我走出心墙,全然不在乎自己。我居然还怀疑过他,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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