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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又周转于两个女人之间，哪里有过真正的笑脸呢？
季晓芸突然觉出自己的自私。
柴向东的种种苦痛，她先是不曾察觉，后来知晓了，也是明里顺从暗地怨恨。
她不曾真正为他做过什么。
若说孝顺公婆，友爱小姑小叔，那是她该做的。
生儿育女，本质也是为了她自己。
甚至把柴向东照顾得无微不至，也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且享受。
她又特意为柴向东做过什么呢？
有哪些是他真正想要的？
人真的很奇怪。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这一起一落之间，她不过挪移了三两步，却已是百转千回，心态上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这样爱他，为什么就不能允许他犯点儿小错呢？
爱他，不就是应该敞开怀抱，容纳并接收他的一切么？
好的，坏的，君子的，小人的，各种行径，多变性情，凝聚了一个完整的他，也才是真正的他啊？
这样想着，看着柴向东的时候，季晓芸心就像是巧克力遇到了高温，越来越软，不知不觉化作了甜美的汁液，流转全身，带给她无尽的能量。
喜欢柴向东，她只用了一眼。重新找回对柴向东的感情，也只因为柴向东的一个笑脸。
因为真诚，最是打动人心。
柴向东将季晓芸的手握在手心，虔诚地在她指尖密密的亲着，眼神不错地看着季晓芸，带着无尽的爱意。
这个瞬间，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她知道他爱着她，再不复之前的怀疑。
他知道她爱着他，愿给机会彼此重新来过。
是的，他们需要的，是重新来过。
之前，他们之间只有她单方面的肖想，尚能修成美好的果实。
现在彼此满怀爱意，又有亲子的牵绊，还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呢？
“老婆，谢谢你还爱我。我也会珍惜你，珍惜你的爱，再不让它逃走。我也爱你，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但我就是觉得，我好爱你，从来没有这样满心都是你一个人。我之前没有这样爱过别人，以后也绝不会这样爱上别人。”柴向东也开启了表白模式。
季晓芸心里甜美，但还是忍不住逗他，“男人都会这样说，你们明明总是喜新厌旧。”
“老婆。”柴向东敛了笑意，眼睛里都是认真，“我在最好的时光里认识你，没有珍惜，差点儿弄丢了你。但老天厚爱，让我早早长大，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并来得及将你找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现在真想回家，抱着你，亲亲你。”
季晓芸红了脸，欲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柴向东顺势拉进了怀里。
“啊！”季晓芸娇呼一声，尾音湮没在了柴向东覆下的唇瓣里。
她起初还记得这是公共场所，欲伸手去推他。
却很快就在柴向东的攻势下忘了身在何处，今朝何夕，只能忘情地迷醉在对方的气息里。
被柴向东放开的时候，她甚至还留念地缠了缠对方的舌尖。
柴向东的气息越发粗重，掐着她腰间的手都冒出了青筋，脸红不说，眼睛也染了墨黑的情色。
季晓芸心里一颤，使劲推开柴向东，坐在了一边。
柴向东又缓了缓，才又靠近。
季晓芸又躲。她真是怕了。
怕柴向东，也怕自己。
犹记得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也是这样不分场合，炽热焦灼，情难自禁的。
“我不碰你，我就是帮你理理衣服。”柴向东声音沙哑，“我们先不回去，趁机好好聊聊天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说得好像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一样。季晓芸气鼓鼓的，自己理了衣衫，又离柴向东远了些。
柴向东也就没再逼近了。他趴在桌上，脸朝着季晓芸的方向，眼里的笑意荡漾着，满满都是春意。
“我老婆真好看！”他痴迷地说着，“我好想你啊。离开你的这个月，我真的度日如年。你算啊，一日便是一年，这样算来，我已经五十七岁了，我已经老了。”
“胡说八道！”季晓芸真想扭开头，不去看柴向东的傻样儿，可是这样的柴向东，她太新奇了，又舍不得不看。“你现在觉得我好看，当初还想把我介绍给柴向南？”
这事儿已经讨论过，本不该再拿出来说。
但是她现在不想理智，只想畅所欲言。
谁有规定算过的账不能拿出来重新算的？
还不是因为她觉得前面没有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