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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束。
长叹一声,抹掉眼泪,闪身进入学校,让他可以撇开异样眼神的打量。急忙去往橱窗方向——这是他刚和刘建设进学校的时候,特意又无意中看见的,橱窗里张贴着市中初三年级的升学情况。早就着急去想看,碍于刘建设在一直忙碌,不好意思扔下他自己去——去寻找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安静的校园里,除过花园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就是假山上“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忽而会有一声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橱窗前,一个人都没有,“鬼哥”急急的走过去,从第一个名字开始,手指点着一个一个往下看——146个名字,他来回看了三遍,也没有出现“张雪梅”三个字。刚开始他以为是看红榜时间过长,眼神疲劳而发花,转向学校大门口,面朝群山和江水,对望了一会。回过头,从尾至头看了一遍,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他就重新看下人数统计,参考学生147人,名单只有146人,难道只漏掉了“张雪梅”。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明天的正式开学里,肯定会逢着她。
扫兴与失落在心头萦绕,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他穿过圆门,进了宿舍,捂上被子把自己盖个严实,最初的想法与实地的现实失之千里,在纠结与期许中,在绵软暖和的被窝里浑浑噩噩地就睡去。睡梦里依稀都是张雪梅的影子,忽而出现在眼前,忽而消失在远处,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自己手里只有线头,却无法将他拉会,远远地在半空里潇洒——
一阵“嘁哩哐啷——扑腾——”地声音,把“鬼哥”从欲罢不能地纠缠里吵醒,满头大汗地从被窝里出来,看着声音的来处,西斜的太阳射进狭窄的门框里,屋子里全是人影晃动——原来是新舍员来了。他本想继续睡去,争床铺的吵嚷声,上铺的同学来回攀爬,暮夏孟秋的天气,屋子里突然感觉热起来,被窝里也溽热难耐。只好作罢,翻身起床,叠好被子,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屋子里忙乱的人。
一切归置结束,终于归于平静,大人们匆忙帮孩子们收拾完便都急急的走了,八个床位,仅剩一个门口左侧的上铺还空着。或许是由于家长在,大家都无法施展,宿舍里安静了不到10分钟,就立马欢腾开来,哪个学校的,家是哪的,分到哪个班了,几里哇啦,七嘴八舌地,或躺在床铺上,或坐在床铺上开始聊开。离开家,逃离父母看管的本性全部释放出来,好像都是相熟的同学似的。“鬼哥”坐在那,魂不守舍,痴痴地看着门外的太阳从屋里移到屋外,又移下台阶——上铺的同学伸下头,拍着床框,问道:同学,你叫什么?
“鬼哥”这才回到大家的氛围里,不好意思地说:我叫刘贵贤,我是——对面上铺的同学就坐起来,伸着头看着他,说:你叫刘贵贤,你是刘贵贤?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他,他竖起大拇指说:他可是我们全县今年中考的第一名——刘贵贤,我是原来县中的,有次数学竞赛和你前后座,忘了吧!
“鬼哥”抬头看了下,他也不太记得,只是感觉面熟,笑着急忙回答说:哦哦哦,对对!他大致也听出来了,基本都是城里学生,全市各县的都有,城里学生的优越感强调很是明显,只有同县的同学稍微好点,但一会功夫他们就开始聊有关见过什么型号电脑之类的话题,他也无法插话,听得云里雾里的。起身,姗姗地绕到曾经去过的后门,站在门口,透过栅栏门看着远近的黄灿灿的稻田,在余晖里泛着光,闪闪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