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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红薯、番茄、黄瓜,还有面包、矿泉水,咕噜噜的从门后滚了出来,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举起扫帚的大鱼,随即害怕的低下了头,把头紧紧的埋进了膝盖,看得出男孩儿十分害怕,他的浑身都在颤抖着。
“等等!”任佳豪看着角落里一身黑衣的小男孩,越看越觉得熟悉,一把拦住了大鱼即将挥下的扫帚,任佳豪慢慢走向男孩,用手机照亮他满是污渍的面庞,“亮子?”任佳豪简直不敢当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大山里的亮子吗?”听到任佳豪说出亮子的名字,李金妮也忍不住走向前去,一看还真是亮子,李金妮惊讶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躲在角落里激动的,被强光晃到睁不开眼的小男孩,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慢慢放下手来,“冠军哥哥?”亮子终于看清了冠军哥哥的脸,还是那样英俊的模样,激动的亮子忍不住抱着任佳豪大哭起来。
“你们认识?”大鱼尴尬的放下举起的扫帚,“这到底什么情况?”
李金妮赶紧上前轻抚着亮子的背,“亮子,别怕,我们来了!”
亮子趴在任佳豪哥哥的背上嚎啕大哭,哭的差点喘不过气,李金妮赶紧拧开一瓶水给他递了过去。
等亮子平静些,任佳豪把他扶到了椅子上。三个人满腹疑问的盯着亮子,等他自己开口。
“冠军哥哥,爷爷奶奶不在了。”亮子的泪水连珠串的落。
“怎么会!去年见过他们老人家身体还很健朗啊!”李金妮简直不敢相信,大山里那善良、热情、纯朴,像亲人一样帮助自己,把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拿出来给自己穿的老爷爷老奶奶,怎么会说不在就不在了呢?
“年前雨水少,山里干燥,爷爷奶奶上山祭祀,不小心引发了山火,等消防叔叔来把火扑灭,爷爷奶奶已经烧没了!”亮子一边哭一边说,心痛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任佳豪和李金妮既震惊又悲恸,任佳豪不知道怎么安慰亮子,一把把亮子搂到了怀里,拍着他的肩膀,默默陪他流眼泪。第一次见面的大鱼,也因亮子的悲惨命运差点情绪失控。
“警察说让联系我爸妈,可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了,后来查出来他们犯了诈骗,早被抓进了监狱,还是邻居和学校的老师帮我给爷爷奶奶处理了后事,然后,然后就把我送到了福利院。”亮子继续哽咽着说。
“可我想看看外面的天,爷爷奶奶生前总是说,希望我能像冠军哥哥一样有本事,拿第一,所以我偷偷跑出来,想找你,想跟你学打球!”说着,亮子拉开衣服拉练,从怀里拿出那副任佳豪离别时送给亮子的球拍。
所以亮子才会在黑板上写那么多的我要当冠军,我要拿第一,任佳豪接过球拍,不到一年的时间,新球拍的把手已经脱了漆,胶皮也了毛刺,从这一把球拍上就能看出亮子有多努力的在打球,摸着球拍,任佳豪表面上面无表情,而他的心里正在为亮子滴血。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这么远,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任佳豪心疼的抓着亮子的手,这双曾经稚嫩的手已经变得满手老茧子,这些日子,亮子一定吃了不少苦。
“那天送完你们,回来的路上就遇了山雨,我小心翼翼护着纸条,可还是给打湿了,上面的字都花了,电话号码也丢了。”亮子沮丧的低着头,“但我记得荣耀体院的名字,所以我就一路问路往北走,幸好路上碰到一个到B市卖猪的大爷,我就蹭他的卡车过来了。”说到这里,亮子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孩子稚嫩的微笑。
“那你怎么不来乒乓队找我们呢?”李金妮着急地问,“如果早点来找我们,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连吃都吃不饱!”
“我一来就去找你们了。可是,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亮子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我连着几天去说找冠军哥哥,门口的大爷可能把我当做要饭的了,一见面就把我赶出去,连校园都进不来了。”
“太过分了!”李金妮义愤填膺的拍桌而起。
“也不怪门卫大爷,他也是职责所在。后来,我自己偷偷溜了进来,可这个学校实在是太大了,分不清楚哪是哪,保安叔叔一看到我就要抓我出去,所以我就先找个人少的地方躲了起来。”
“所以,你就躲到了自习室。”大鱼恍然大悟,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嗯,有了住的地方,实在饿了,就去食堂偷拿些不用煮的食物来吃。”说着,亮子回头看了眼角落里自己的小粮仓。
“接下来,有什么想法?”任佳豪看着一身狼狈的亮子,为他的未来深感担忧。
“我来跟你学打球啊!我也要拿冠军,我要自己养活自己!”亮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坚毅的光芒。
“吱呀~”走廊尽头大门不知被谁推开,一阵骚动的脚步,亮子害怕的躲回了角落,“我不想被赶走,冠军哥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