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离别前奏? 一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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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个绊于耳后的斜刘海，一个侧髻，其余整个披在身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海棠最适合这素雅的装扮，遥想当日在天阴教那大红妖娆的浓艳，说到底也只为掩盖内心那份孤独与害怕，如今自己的孤独与害怕终被掩埋了。
林里静的可怕，海棠只跟着归海一刀静静走着，她知道，就算归海一刀不回护民山庄，秋慕水也会派人来找她。这归海一刀和秋慕水，一为一生所爱，一为养育血亲，若真要抉择，实在令人彷徨。
归海一刀深知她的顾虑，不想给她太大压力，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低头走着。
树林出口处，一丝青烟从西南远方缕缕升起，换做旁人自然不会在意，但这二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大内密探。归海一刀左手挎刀，皱起眉头就要前去一探究竟，却被海棠拉住。
他转过身子，有些疑惑。海棠不再忧心忡忡，只对他温婉缓道：“这村子并非只你一户，难道只许你烧火做饭？”
海棠瞪他一眼，侧身便道：“瞧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岂不吓了无辜百姓。”说罢努努嘴巴，不再理会归海一刀，只径直朝茅草屋走去。
看着远去的海棠，归海一刀愣愣立在那里，自己并未做什么，这是又使性子了？
“海棠！”他回过神来，赶忙赶上了她。
夜很静，也很凉。
看着身旁睡下的归海一刀，海棠十分惆怅。她小心翼翼的掀开棉被从里侧跨出下了床炕，弓腰立在那里为归海一刀掖掖被角，便轻缓的出了里屋。
许是无眠，海棠走到窗前开了窗，寒风拂面，她理理碎发，却并未关上窗子，反而整个打开赏起了月。说是赏月，然月下伊人那紧皱的眉眼却不能被银装素裹所碾平。
凛冽的寒冬，月却依旧明亮，看这愈发圆润的月，又要十五了。
海棠抬首望向月色，轻声长叹，低首心道：“没有天毒丸，能否熬过这月的寒毒攻心？”她想的出神，竟不知归海一刀也跟着她出了里屋。
看海棠只穿着白色中衣，归海一刀赶忙为她披上斗篷。
海棠转过了身子，对归海一刀道：“谢谢。”她低首扶着斗篷走向厅里的柴火堆，坐在一旁加起柴火。
归海一刀十分担忧，直直盯着海棠，他眉头紧锁关上窗子，也坐在那里。
一阵沉默，归海一刀道：“又睡不着了？”
海棠倒是个爽朗性子，直道：“想起从前种种，总有几分愧疚。”她说的平淡，却让人心疼。
归海一刀温和说道：“海棠，无论路再难走，一刀都在这里。”
他的话向来朴实，却很真诚。海棠看他一眼，直直扑进他怀中，却仍是皱着眉头。
归海一刀扬扬嘴角，想要为她再加层衣物，却被海棠拦住，那臂膊只得停了下来，定在那不再乱动。
海棠幽幽说道：“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你的怀，真好。”
归海一刀缕着她的长发，没有说话。
海棠温婉说道：“一刀，答应我一件事儿好吗？”
“嗯。”他不假思索答道。
海棠娓娓说道：“秋氏一脉只有拂尘这个男丁，可他生性调皮，时常闯祸，以往我还总能为他收拾烂摊子，只是这孩子慢慢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也不愿再听我的……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你要帮我照顾好他。”
“拂尘是我妻弟，我自会照顾好他……”归海一刀呵笑一声，继续说：“忘了告诉你，这小子之前一直缠着我，让我说服成是非收他做徒弟。”
海棠听着一刀所讲，正是秋拂尘平日作风，她莞尔一笑，道：“这么些年竟还惦记着，成是非答应了？”
归海一刀淡道：“恩。”
海棠勾勾嘴角，往一刀怀中又蹭了蹭，娇嗲小语：“一刀，你对我真好。”归海一刀低首笑笑，也未接她。
归海一刀直直坐在那里抱着海棠，慢慢没了声音，一刀只当她已睡下，不想海棠忽的从他怀里起身，坐他身侧说道：“我睡不着，咱们接着聊天吧。”
“恩。”归海一刀愣愣说道。
海棠看他笑道：“真是木头。”
归海一刀有些尴尬，想找找话题，便道：“呃，不如明日我带你去集市上逛逛，那儿人多热闹。”
海棠杏眼一怔，低首笑道：“说起热闹，莫愁最爱凑热闹了，这兄妹二人差了好几岁，竟是双生子的个性。”
归海一刀道：“一直没听海棠提过你的小妹。”
海棠道：“小愁还小，她生性单纯，我也不愿她涉及那些，便从小把她寄在峨眉。许是管教的少，才有她今日胡闹的性子。”
归海一刀老实说道：“这样说来还是你最稳重。”
海棠瞥眼笑道：“你说什么呢……他日有机会见了莫愁，你就知道了，很可爱的。”
“好啊。”归海一刀仍是这般作答。
海棠十分无奈的笑笑，不再难为于他，对他说道：“跟我讲讲这些年护龙……”她蹙蹙眉头，转瞬说：“护民山庄发生的事儿吧，大哥，成是非还有云罗他们。”
归海一刀道：“大哥这些年还是老样子，守着皇上，守着百姓，守着朗儿。”
海棠紧跟问道：“朗儿五岁了吧？”
归海一刀略略点头，笑道：“嗯，这孩子聪明的很，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