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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府内,归海一刀与上官海棠二人已到达两日。为了不被人盯上,上官海棠今次前来做的男子装扮。两人也都收了兵器,乔装成为过旅商客。
两日里,他们辗转许久,查询许多地方,终于在一个小镇找到了万记药铺。
“就是这里。”万记药铺大门前,归海一刀对上官海棠说道。
海棠对他点头,便随归海一刀走进药铺,看病的先生并不在这里,只药柜前立着个抓药的老头子。
这是极为寻常的铺子,并未见哪里不同。要说最大的不同,应当是没有病人来看病。这屋中便也只有他们三人。
“二位公子要抓什么药?”正在捏药的老头转过身子,朝二人望去。
上官海棠取出腰间摺扇,挥扇间淡淡道:“猪心,寸冬,黄芪,郁金香。”
老头两眼一怔,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一缕胡子笑道:“恩,都是健心利脾的良药。”
上官海棠勾勾嘴角,从腰前的束带中取出了封灼华留给她的圆形令牌,递给那老头道:“大夫可有这几味良药?”
老头子伸手接过令牌,并未仔细端看,便转身打开了一个并未写字的药屉,药屉里没有药材,而是放着一个木头盒子。老头子两手捧出那木盒,转过身子对着上官海棠上下打量,只看海棠一身白衫男服,腰佩青玉腰带,脚踏黑靴,梳着个正冠立在他面前,海棠这身打扮,确实像个英俊的商人,可她身旁一袭黑衣的归海一刀,实在像是她的保镖。
那老头子颤悠悠举起了木盒,递给海棠道:“主人说过,这东西只能留给一个女人。想必公子,便是那位女人了。”
上官海棠抬首间又对他勾勾嘴角,便接过那木盒子。盒子没有任何机关,里边所放的,也只是一本书。她眉眼一扬,朝归海一刀望去,归海一刀接过这本书,打开了来。
这是一本极厚的书,内容却非诗词小说,而是纪传,记载的也只有一个人——朱厚照。这本书,是朱厚照近三十年的隐私。
天地玄黄这四大密探,搜人情报,窃人隐私之事,从前确实做的不少。可朱厚照是天子,四大密探没有想过也不愿意去调查他。
只是书就摆放在这里,二人怎会不看。
这书有几种字体,可见前后多年,是由不同人写的。前边半本的字体海棠十分熟悉,那是万三千的字体,中间半本字体,海棠也熟悉,那是封无疆所写。
记录的言语十分简单,却也十分令人震骇。
万三千之死,封无疆明明白白记录与朱厚照有关,只因为他掌握了这朱厚照的前半本隐私。可是这本隐私在万三千死后并未被毁,而是继续记录下去。
皇帝搞些权谋,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有几件事,确实荒唐。
李嬷嬷开设的男院,幕后指挥之人并非夏映月,而是朱厚照,规模之大实在不齿。
男院已是荒唐,却有比开设男院更荒唐的,那就是全国各地遍布的许多女院,这些女子有的嫁与朝中大臣,有的嫁与武林豪杰。朱厚照需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情报足够,却也要银两,御剑山庄,万俟山庄,一座金矿一座银矿,世代守护。
最为重要,朱厚照早已知晓封无疆并非汉人,却也并未告诉任何人,就这般将众人带入这盘精心谋划的棋局。
第三种字体仍在记载,是谁所写却不得而知了。只是上边清清楚楚的写明朱厚照如何与夏映月联手陷害段天涯及封灼华,又如何逼得封灼华远嫁,这些都是近来之事,竟也一字不差记载上去。
利用二字,他们不怕,可这般利用,却当真伤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