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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刻,舒景同突然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很难形容,他觉得那像是一道虚无缥缈的风,又或者是微微涌过的海浪,也可能是一道温柔的月光。
总之虚无缥缈,却在关键的时刻掠过,扫掉了他心头惊惧混乱,让他头脑一清,得以冷静下来。
舒景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只小小的白色金吉拉出现在他的身前。
原本经过这些年,他的精神体强度增强了许多,变幻出来的精神体体量已经可以变得十分巨大。算是向导学院中的佼佼者之一。
只是这个时候,他本人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具像出的精神体都很勉强,体型自然也非常小。
那只纯白色的小猫面对着爬向自己的恐怖怪物炸了毛,弓起身体竖起了尾巴发出凄厉的叫声。
没有用,舒景同绝望地想,向导的精神力在这样的时候,能有什么用?
他一点点地后退,后背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已经没有路了。
黑色长发的怪物从那具被抽干了的尸体上下来。黑油油的长发撇下那具瘪下去的身体,趟过地板上浓稠的血泊,把绯红的血液涂抹得满地都是。
它看到了舒景同和那只小小的猫,露出一脸欢快的神色,笑盈盈的脑袋在头发的支撑下,东倒西歪地朝着他们爬过来。
小小的雪白|精神体守在舒景同身前,抖着细细的后腿,努力发出威胁的吼叫。
舒景同弯腰把它抱进怀里。
左右都是要死了,他不忍心让自己的半|身先受那个罪。
蚊子一样的长长口器越来越近,视线的余光,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挂着的肉块和血迹。
舒景同抱紧了依偎在自己怀中柔软的小猫。
一梭从天而降的子弹携着呼啸声,密集地冲击进那个怪物的脑袋。
被密集的子弹连番击中的头颅露出错愕的表情。
虽然在瞬间就被子弹射得千疮百孔,但它居然还活着。动作极为敏捷地,骨碌碌地滚向一边。那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珠,十分拟人地回转动着,似乎想要逃跑。
一只黑色的军靴天而降,携下坠的重力一脚踩向那颗头颅,把那个畸变的脑袋连同那些浓长的黑发一脚踩碎。
红色的血和一些颜色古怪的液体哗啦啦糊了舒景同一脸。
不知道是属于怪物,还是刚刚被它抽空血液的人。
来的是一个哨兵,女性,扎着一条垂在脑后的麻花辫,穿着飞艇护卫队的服装。
她手持一把旧时代遗的不算特别先进的长|枪,腰部和胯部挂满了各种武器,鹰翼一般宽大的翎羽正在从后背消失。
那姑娘是拆开屋顶跳下来的,落地的时候一脚踩死中了她一梭子弹的怪物。看见舒景同的时候吹了一个不太文雅的口哨。
“哇偶,一只小猫向导。”她弯腰用手指勾了勾舒景同怀里那只小猫的下巴,也不用眼睛看,抬手就射出一串子弹。
屋顶阴暗的角落里,一只披散着头发的怪物,灵活地扭动脑袋,避开子弹一路顺着墙壁溜走。
至怪物突然出现到现在,时间只过去了短短片刻。但在这些从小被温养在白塔中的花朵来说,仿佛已经在渡过漫长而恐怖的地狱里走了好久。有两个同伴在短短的混乱中死去,被抽干了的尸体至今干瘪瘪地泡在血泊中。
舷窗外的天空中,护卫飞艇的哨兵们终于出现。
他们或乘骑着自己的精神体,飞翔在半空中,和簇拥在飞艇外的人头怪物展开战斗。少量拥有禽类精神体的哨兵,更是直接半兽人化,在身体的背后化出鸟类的翅膀,灵活地飞行在天空。
哨兵们和畸变种冲撞到了一起。
扒拉在玻璃窗外的怪物们被新鲜的血肉吸引,有不少纷纷转移目标,嘻嘻哈哈笑着,嘤嘤怪叫哭着,摇摇晃晃冲着哨兵们去了。
“所有的人行动起来。拉上窗帘,用桌子堵上破洞。”进入艇舱的那位女哨兵站在原地不动,开枪追击着怪物,同时开始发布指令。
“外面的怪物交给哨兵。只要封住玻璃,那些怪物看不见得到话,就不会再想要进来。”
飞艇飞行在半空,在怪物的冲击下摇摇晃晃。破了口子的地方刮进来强力的风。透明的玻璃户外贴着那些流着口水的恐怖人头。
艇舱内部一片狼藉,死去的尸体,怪物的残躯,满地的血。
每一个人的腿都是软的,没人敢去那些窗户边。
舒景同好像又听见那种奇怪的声音。
所有人里,大概只有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女孩在跑动,她踩过那些粘稠的血液和垃圾,伸手去拉下长长的艇身两侧的一道道窗户挡板。
她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在做这件事,只是刚刚太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她飞快地在凌乱和摇晃的飞艇内部穿行,当着窗户外那些古怪的人脸伸出手臂,哗啦一下合上玻璃窗上的遮阳挡板,把那些古怪的视线挡在外面。
“你也去。”女哨兵踹了舒景同一脚,她对所有发愣的人吼道,“不想死的就动起来。想死的可以现在就跳下去,还能省一点飞艇的能量。”
舒景同踉跄了几步,奇怪的是心底无法控制的那种恐惧仿佛莫名消散了不少。他咬咬牙,爬到刮着飓风得到缺口附近,去抬起那张翻倒在地上的宽大餐桌,用以堵被怪物啄开的破洞。
刺耳的枪声几乎贴着他头皮响起,一只贴着洞口想要爬进来的头颅被女哨兵的子弹击碎,就黏在洞口外,死不瞑目地伸出长长的舌头。
舒景同强迫让自己不去看它,努力逆着强风顶桌子。
有一个人从另一边过来给他搭手,舒景同抬头一看,是和他一样苍白着脸色的妮可。
出身贵族家庭打扮无一不精致的妮可,这个时候和他一样一头乱发,满身血污。从另一边哆哆嗦嗦伸出手抬起桌子,对他点点头。
两人抖着腿,一起用力,宽大的餐桌终于被顶在破口处,飞艇内乱刮的飓风一下停止了。
或许是那种一直若隐若现响起的神秘声音。
又或许是在混乱一片的时候,有了发布指令的人,大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瘫软在地上的乘客们逐渐站了起来。
有人哆哆嗦嗦地,去帮忙拉下那些遮蔽阳光的挡板。也有人帮忙顶住开了口的艇舱,还有找来胶带合力封死被桌子堵住的缺口。
窗户一道一道被关上,围在外面的畸变物们看不见飞艇内的人,终于散开,改为去追逐那些飞行在飞艇外的哨兵们。
艇舱内,最后一只乱蹿的人头也被扎着麻花辫的女哨兵踩在脚下。
充斥着枪声和尖叫还有乱流的空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从遮阳板细微的缝隙里,依旧可以窥视到外面的天空里,哨兵和怪物的战斗激烈地进行着。
残酷的战斗并没有结束,危险也丝毫没有解除。
只是在昏暗下来的空间里,得到了片刻珍贵的宁静。
惊魂不定的乘客回了魂,喘出一口还活着的气息。
舒景同脱了力瘫坐到了地板上,
满地的血和尸体。但万幸的是,他们还活着。
那个刚刚踹了他一脚的女哨兵,向他伸出手来。
舒景同看着那只手。
那是一个女性的手,比他的手还小上一整圈,缠着绷带,有着粗糙的老茧,遍布血污和泥迹。
但那只手却很有力,稳稳地握住了他,只一下就把瘫在地上的他拉了起来。
这是一个或许比他还年轻,个子也没有他高的女孩。只因为是哨兵,就有着这样千锤百炼的手。
她用这双手,刚毅果决地救下了这里所有的人。
女哨兵把他拉起来,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笑了起来,
“哎呀,这还是我第一次拉到向导的手。”
她身上没有贵族的军衔,只是一个平面出身的普通哨兵。但她有着很开朗的笑容。
舒景同张开嘴想说点什么。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瞬之间。
在所有人刚刚放松下来,以为至少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
飞艇的顶部,没有什么灯光的阴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缺口。那个洞口的边缘滴滴哒哒下落着酸性的液体,是被某种强酸腐蚀出来的。
在那个被无声无息腐蚀出来的洞口外,露出了一张中年谢顶男人的脸孔。
那个特别巨大的头颅,不知道什么时候,趁着混乱,避开所有人的注意,悄悄钻进了飞艇的气球和艇舱之间空隙里。
在那个隐秘的地方,用他强腐蚀性的口水舔出了一个洞口。
它默默潜伏了不知道多久,瞅准时机,趁着年轻的女哨兵笑起来的时候。尖利而具有倒刺的口器,从洞口瞬间穿进来,一下就贯穿了那个年轻的女哨兵的身体,把她整个提起来,向外拖去。
潜行,伺机而动,精准攻击,先解决唯一的强者。
简直就像拥有智慧和思维一样。
被利器贯穿的哨兵陷入了昏迷,耷拉着脑袋垂下手,身躯被穿在长长的尖刺中往上提,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指滴在舒景同的脸上。
从天而降的强大哨兵在片刻之前是他和这里所有人鼓起勇气的动力。
可是转眼间,连哨兵都死了。
红色的血一大滴一大滴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定是噩梦吧,一个接一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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