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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一放。他愁眉苦脸的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姚明明说:“给你是可以的。不过,你出了我们家的门,就不要再来麻烦我们了。不管是天塌了,还是怎么了,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就算你到处跟人说,资料是我们给你的,我都不会认!”
说着,他气呼呼的爬进屋里的桌子底下,从里面的抽屉空挡下面掏出一个牛皮纸的包裹。这牛皮纸几乎已经脆了,表面有些灰,但基本干净。刘老太太接过来有些诧异,看了儿子一眼,就拿了一块干净的小抹布,把包裹拿到凉台上,对着外面的风,把灰尘给掸了去。然后又把它装在自己刚才装栗子的布袋里,放在姚明明的手里。
刘老太太依旧和气,却口气却变了,听起来比她儿子更决绝:
“确实!我们也是受人所托。我们也没有看过里面,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呀。现在既然戴先生叫我们把东西给你,以后就万事不要来找我们了。”
刘先生看见东西已经易了手,也不坐下,就穿上大衣,站到了大门口,把门打开,看着客人。姚明明明白了,赶紧站起来,点点头,走出了刘家的大门。然后,刘先生跟在后面也出来了。姚明明刚想问问这附近是不是有旅馆,就看见刘先生好像踩着风火轮一样,从自己旁边,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疾步走开。
虽然才下午三、四点,太阳还该在当空,但是,初冬的天上有云,路边的杨树或者法国梧桐上的叶子都基本掉光了,只剩下一片枯叶或者半个铃子悬在寒风中,显得世界格外凄清。哪都不认识的姚明明,哈着白气,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了。是等文森特来汇合,还是先打道回家呢?
她哆嗦着,在路上探头探脑,忽然看见印刷厂对面的二轻厅大院里门口有个旅馆的手写大牌子贴着。一瞬间,姚明明就觉得自己又饿又困,必须先找个地方补个觉。
原来这座大院依山而建,前后左右大概有几公顷大,盖了十栋老的家属楼不说,大门口还有一栋十层的办公大楼和一大片花园。后来计划经济改市场经济的时候,二轻厅要被撤编、整改为二轻总会了。那个时候,领导们趁着改革最后的优待,把大花园子扒了,盖了几栋新楼挣钱。而办公楼也就改成了旅馆。但是因为离着下面的主路还有一个将近60度的大上坡,生意寥落,全旅馆只有一个前台大叔,所以价格便宜。二楼虽然住了几个到济南打工图便宜的人,但是时间还早,他们也都没有回来。整栋大楼十层地方,除了一楼大门口的“前台”大叔,就只有姚明明一个人。暖气不足,就显得愈加清冷。
等姚明明哆嗦着、进了分给她的405房间,把门关好,给手机冲上电,就偷偷打开栗子包里的那个牛皮纸都快酥了的包裹。里面又是个小白布口袋。姚明明把里面的东西骰出来,居然是一个小册子,上面的封面早就烂了,看不出模样。封面下面有四张纸,纸面还是白的,写着字。
姚明明才要看的时候,听见手机微信一直在响。她抓起来一看:原来熊孩子文森特本人终于大驾光临济南了。
“你在哪里呢?”文森特到了济南,却不知道姚明明在哪里。
“我给你发个定位哈。”姚明明就要把自己的位置发给文森特。
对方却发来个NO的表情。“我还有事情,回头再找你。”
再说文森特误了昨天的火车,换了白天的高铁才到济南。他原本是要马上去跟姚明明汇合的。但是现在已经快四点了,眼看一天又要过去。他反复刷了几遍手机,都没有看见小戴先生许诺的刘先生来找自己的未接来电,或者他不认识的什么号码,不知道在这人海茫茫的山东省会城市,哪里去找一个未曾见面、不知道任何信息的刘栋先生。光“山东济南刘栋”就搜出了上百页的结果来。可见,这是多么大众化的名字。
就在文森特一头雾水的时候,他忽然想起父亲在济南有个大学同学,姓郑。这个郑同学后来靠着父亲的关系升了上去,不但评了正教授,还当上了XX大学XX系的系主任,在社会各界大有人脉。所以,他想着既然到了济南,这个坐地户不就可以帮自己去找找那个叫刘栋的人吗?
文森特却不知道那个在南京机场偷听自己和姚明明说话的人,也跟到了济南,正在不远处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