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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
“爹,如今孝义是没事,不过小蕊却是真的有事。那脸上的伤不是假的,如果不信,可以去骆大夫那儿问,也可以去学堂问先生!”
叶菀并不打算让叶大江夫妇就此逃了。
她妹妹的伤,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受的。
“骆大夫那儿看伤花了五两银子,用的是专制的药膏,否则会留下疤痕。“
“叶慈没事,叶孝义也没事,这事情我之前问过学堂的的人,人抬回叶家村时,没有一点伤口的……”
“所以,二叔二婶该说道说道,怎么赔钱,我妹妹的伤……不能白受了。”
叶菀一步步逼近,看向叶慈,望着那完好的脸蛋,笑了,“二婶不给钱也行,叶慈的脸我瞧着挺好,不如……挨了我妹妹一样的伤口,这事情就作罢了!”
叶慈被叶菀那冷冰冰的眼神盯上,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一个没经受得住,直接吓得尖叫起来。
“娘,娘!叶菀要划花我的脸!”
周春花也吓得不行,赶紧把女儿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叶菀,“你想干什么,别想欺负我们小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随便伤人,我就去府衙告你!”
叶菀一脸无所谓,“可以,等我先把你女儿的脸抓伤了,你再去告,告人也得讲证据不是!”
“张巧儿,你生的好女儿!”
周春花气急败坏。
叶大江也是沉了脸,“大哥,你们怎么教孩子的,你看看这说的是人话么!”
叶大山还未开口,张海川直接拿起一旁的扫帚,对着叶大江和周春花那头扫过去。
眼神尤其的凶狠,“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外甥女我外甥,都是我护着的,你们再打他们的主意,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这一次拿的是扫帚,那时给我大姐和大姐夫面子,下次若还是再来,我拿的就是菜刀了!”
“还不赶紧给我滚!”
张海川的扫帚随着他的话一齐飞向了叶大江,不偏不倚,正好打到他的手臂上。
“哎哟——”
叶大江吃痛一声,吓坏了周春花母女。
张海川这混不吝的竟然来真的,叶大山还在场呢,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再看叶大山,好家伙,完全就是退到了后头去了,那模样就是个怂包蛋。
叶大江索要赔钱没得逞,又挨了打,可是却有气没出撒,只能满腔怒火带着婆娘女儿离开。
人一走,后院终于恢复了安静。
张巧儿却是落泪了,“我都不知道蕊儿脸伤了,这孩子,也不和我说……”
张巧儿心疼又愧疚,觉得自己当娘的没做好。
“菀儿,给你妹妹看了?大夫怎么说,五两银子……咱们筹一下,赶紧带菀儿再去……”
可不能给毁容了,女孩子的脸若是毁了,那以后就难嫁人了。
叶菀瞧着张巧儿无措的样子,只好安慰,无奈说实话,“没呢,不要五两银子,那骆大夫是好人,就给了一瓶药膏,收了几十文钱,我已经付过了。”
一两银子没说,还是怕张巧儿心疼。
“你这孩子,就会吓我。”
张巧儿终于放松了。
叶大山那头看着这一出闹剧,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为了钱骗他,还拿侄子的病情来说事,若是他还像以前一样,那岂不是就要冤枉自己儿子了?
一想到差点让自己儿子背锅了,叶大山心头就痛。
他不由得想到了以前,那些被他忽略的那些小事情,那里头,有多少时候是他误会了的呢?
那时候,儿子那小小的一个人儿,委屈却倔强的眼神,叶大山想都不敢想……
他怕啊!
怕自己这么多年来做错了事情。
叶大山和张巧儿离开了后院,张海川才得以有时间走到叶菀身边,“小菀,以后碰上这种事情,你就喊舅舅,你是小辈不好教训他们,舅舅我可以,我出面打!”
张海川比划了自己的拳头,眼神狠狠。
叶菀却面色平静,不喜不悲的,“舅舅,你赶人太早了。”
“啊?”
张海川一懵,没听懂。
却听见外甥女幽幽的声音,“若是再晚些,我一准能抓伤了叶慈的脸。”
张海川心中一个咯噔,后脊背顿时一凉。
他眼神诧异,有些无措的看过去,“小菀,你,你说笑呢吧?”
他的外甥女,这么单纯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思呢?
就刚刚那眼神……
张海川汗毛又竖起来了,觉得渗得慌。
对上自己舅舅的眼神,叶菀当即心头一震,随即恢复了清明。
她笑笑,歪着头一脸天真,“我说笑呢,谢谢舅舅刚才帮忙,我先去看看我爹娘,不说了哈!”
“行,去吧。”
张海川松了口气,看着叶菀离开了。
叶菀出了店铺,就直接朝着家里的方向走。
爹娘这一次收到的打击貌似有些大,没恢复过来,回家缓神去了。
叶菀到了家中,就给叶大山和张巧儿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孝礼在学堂已经被先生责罚过了,是我不让他们说的,免得你们知道担心。”
叶菀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发的疼爱起弟弟妹妹来,就好像是真是他们亲姐姐一样。
果然,人与人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叶大山却摇头,“事情不是这么个理,孝礼打人总归不对。”
“是因为他打的是叶孝义,还是爹真的就专门针对弟弟打人一事?”叶菀将话挑明。
叶大山一愣,却是沉默了,不愿意解释。
“爹不说,那我说。”
叶菀心知今天的事情,会让亲爹有很大的冲击,可是若是就这么糊弄过去,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白白发生了。
分家不难,这事情早就完成了。
可是真的让眼前的爹娘认理不愚孝,却是一步步艰辛。
叶菀不放过任何的机会,“爹,咱们先说说二叔二婶他们的做法吧。孝义是确实没事的,我已经和学堂的人求证过了,可他们却还是打着幌子来欺骗我们,摆明了就是讹钱。咱们是亲人啊,亲人间竟然还这样算计,爹你不寒心吗?”
“我反正是寒心的,爹娘对二叔他们够好,这些年来,他们没感激也就算了,还想着这样算计咱们,这人……怎么就能这么坏呢!”
“再说孝礼,他打人是不对。可是他打人的缘由呢?明明是叶孝义事先挑起事情的,小蕊为帮弟弟受牵连,受伤严重,孝礼看不过去才打人,他不是想主动去打别人的,即便那个人不是叶孝义,他为了小蕊,也会打下去……”
叶大山头疼,止不住的疼。
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也不得不难受。
他被自己亲弟弟算计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是我二弟啊,我们是一家人……”
叶大山呢喃着,还是没法接受。
叶菀却冷笑一声,“亲人吗?”
“爹,你错了,他们只是亲戚。而亲戚,也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如果重情义,即便是朋友邻里,也能相亲相爱一家人。可如若是薄情寡义,即便是手足至亲,也能算计到你死我活!”
“人的感情,从来不是靠着一点微薄的血缘关系维持的,那靠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坦诚和真心。”
这种东西,叶大江他们一家子都没有。
叶大山心头悲痛。
“娘,我还要去接小蕊和孝礼,你在家里陪爹吧。”
这个接受需要一个过程,叶菀自知自己再在家里也没用,干脆的避开了。
她在学堂门口接到了弟弟妹妹,也不着急带他们回家,反而是去街上闲逛。
“姐,咱们不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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