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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见己方人数占优,站定身子,便听得一声尖锐已极的唿哨声,数十个身影从楼顶闪现,持刀仗剑地跃下,不由分说地冲杀过来。那几个抓蛇的汉子一看这情形,发一声喊,顿时四散逃走。这帮忙抓蛇是一回事,莫名其妙与人肉搏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安舒心中懊恼不迭。她今日没有出城,只在城中活动,街市上人多,想来应该不会有危险,因此出门便没有带卫兵。谁知道这一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贼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这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眼看阿宁被几个人围攻,突围无望,穆拉也被人用刀背打晕过去,这伙人朝自己这边冲来,阿冉惊惶失措,却仍死死守在自己前面,安舒一横心,此时也顾不得诸多仪态了,拉上阿冉便待开跑。
此时却有人一瘸一拐地从前头铺面里走出来,想是被打杀声、惊呼声惊动,前来一探究竟,这人她却是认识的,便是她们头一日入城时救下的苏瑞柏。原来前头就是仁安堂了。
那苏瑞柏走得慢,好在他声音倒是够大,老远就叫起来:“你们是哪里来的贼子?当街行凶,聚众械斗,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安舒虽然满心慌乱,却也差点被他这番话蠢哭。这苏瑞柏虽是异族,其冬烘迂腐之处,竟是比村塾里的老学究还要纯正。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见着这般杀人的悍匪,不说避让或是赶紧报官,反而奋勇上前,勇气实是可嘉,可他难道是打算仗着圣人雅训,煌煌法典,来让贼人们良心发现,束手就缚吗?
苏瑞柏可不知道安舒这番腹诽,兀自拼命朝这边赶过来,顺手还拿了摊贩们奔逃时落下的一截木棒。
安舒心里翻个白眼,送了他一句:“真英雄也!”便待掉头逃跑。忽然惊觉,自苏瑞柏吼了那一嗓子以后,这群凶徒的动作明显放缓,竟是显出迟疑的神色来。
待苏瑞柏持棒气势汹汹赶到之时,那货郎干脆一挥手,众人便如来时一般,跃上楼顶,顷刻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那货郎立在原地,见阿宁此时已经脱身,守在安舒前面,居然朝安舒笑了一下:“大小姐,今日不方面邀你做客了,咱们后会有期。”口里唿哨一声,那条黑蛇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嗖地一声飞回他手里。他一点足,飞身上了房顶,几个起落,片刻间便看不见人影了。
苏瑞柏跑得急了,气喘吁吁,不得不拿了那木棒当拐杖,杵在那里喘气,一边还不忘问候安舒:“这位姑娘,你没什么事吧?”
安舒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个遍,委实看不出来他哪里有什么过人的王霸之气来,然而他一嗓子惊走凶徒,却也是自己亲眼所见,做不得假的。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归结为“运数”。站在原地,朝苏瑞柏点点头道:“多谢你出声相救,你腿上的伤势可好些了?”
苏瑞柏听她语气,不禁一呆,道:“姑娘认识我么?”
安舒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行人那日里是乔装改扮过的。不由懊恼,自己竟是一下子忘了这回事。此时不好解释,只能一本正经地撒谎:“我看你腿脚不甚灵便,故而这般猜测。”
苏瑞柏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楚,不由得心想:“果然我的官话还是说得不好,听说中原那些大学问家,说话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意思,好叫别人猜不出来。这位姑娘的学问定然不浅。”态度越发恭谨,道:“姑娘受惊了,在下原该早些出来的。”
安舒跟他客气几句,便见十来个巡街的卫卒往这边跑过来。阿宁今日差点保不住小姐,心情极其恶劣,看到卫卒过来,柳眉倒竖,把领头的叫过来,也不管其他,先劈脸怒道:“照你们这蜗牛爬的速度,百姓们若有个事端,你们是打算来收尸还是怎的?”
那什长搞不清状况,也不知阿宁是什么人,看她这般声色俱厉,有恃无恐的样子,只能小心翼翼地回话:“我等正在三条街外巡查,看到有人朝那边奔逃,问清楚了即刻就过来的,并没有耽误事情。敢问小娘子是谁家的贵眷?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冉看着阿宁对士卒发飙,心中也一样后怕痛悔,颤声对安舒道:“小姐,适才若不是我去招惹那货郎——”
她尚未说完,安舒已经截住她的话头:“打住。不要给自己加些莫名其妙的罪名,阿冉。这些人明显是冲我来的,无论你有没有去看货,我们都躲不掉。”见阿冉仍是郁郁不乐,挑眉玩笑道:“我正发愁怎么解释晚了回府的时辰,如今可算有了正当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