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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象着小姑娘在寝室发着高烧,无依无靠,无助又绝望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阵的抽痛。
按下那个号码的时候,连手指都是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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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太忙了,姜念经常熬夜,再加上没好好吃饭,本来身体的免疫力就低,稍不留神又感冒了。
姜念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参加同学聚会。她中午吃了点药,把手机关机就躺下了,再醒来,卧室里漆黑一片。
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有些茫然。
窗帘缝隙也没有光透进来,她把手机开机,眯着眼适应了会儿,居然已经晚上了。
烧虽然退了,脑子有股晕胀感,贴身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她穿着睡衣开门,打算洗个澡。
去浴室要穿过客厅。
门一开,一股恶心油腻的味道传来。
果不其然茶几上的外卖盒子敞开,沙发上的衣服乱糟糟,她强忍住那股反胃的味道,直到看到地上那团透明裹着液体的塑料时,彻底没忍住,直接去洗手间吐了出来。
她没忙着洗澡,一股火气蹿上来。
她径直往主卧走过去,正要拍门,听到有人开冰箱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李朵,直到传来人字拖踩在地板上沉重的声响,她才感觉不对劲。
转身后,骤然发现一个体积是她三倍大的男人站在那儿,他身上穿着被汗水打湿的白色背心,满是肌肉的手臂上是张牙舞爪的虎纹。
他拉开啤酒罐,视线肆意地落在姜念纤细白腻的手臂上。
好在这睡裙是可外穿的,不太露。
房间里出现陌生男人,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猥琐样,姜念防备地抱住胸口,吓得尖叫出来。
李朵把门打开,脸上还带着完事后的湿润潮红,她不耐烦道:“吵什么啊吵?!”
姜念气得发抖,冷声道:“这个房子不是你住,你能不能出去解决。”
李朵穿着性感的小吊带立在门框,有些不耐烦:“我带我男朋友回来过个夜怎么了,又没睡你屋,看不惯别看。”
姜念还要说什么,那面相凶狠的纹身男瞪了她几眼。
姜念胆子本来就小,顾忌着后退了几步。
门又关上。
“你这室友长得还挺——”
“好啊,你刚刚看她了?!”
“没没,那臭娘们儿哪有你这个小妖精勾魂啊。”
里面传来露骨的污言秽语和乱七八糟的声音,姜念一阵恶心和头疼,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因为感冒,本就四肢乏力,此刻更是靠着那股劲把身上的睡裙换下来,胡乱收拾着东西。
以至于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她连名字都没看,直接划开了接听。
“姜念。”
熟悉的嗓音传来,她睫毛颤了下。
“我……”话到嘴边,他迟疑了。
姜念听到他轻叹一口气,
千言万语化作为那四个字——
“……我想你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徐徐地吐出来,像要融进风里。
姜念正在阳台收衣服,那几个字像是穿过遥远又陈旧的光影,带着浅淡的尾音,裹着温柔又深情的情愫,一字一句轻落在柔软的心脏,直击她的灵魂。
心绪上涌,鼻尖发酸。
沉默半晌,姜念听到自己缓慢地低声说了句:“我也是。”
四下寂静无人,只有听到微风纠缠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声。
电话里传来声音:“所以……我可以来见你吗?”
下一秒,门铃被人按响。
咣当一声响,晾衣杆掉在地上。
姜念跻着拖鞋,头也不回地跑向门口,开门的那一瞬间,她脑子还是空白的。
感官迟钝,心神恍惚。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像是拼命赶来,他比以前更挺拔,眉眼更深邃,时年二十六,却透露着比同龄人还沉稳的气息。领带挂在脖子上,向来规整的西装有一丝褶皱,可也丝毫不影响他深邃冷峻,英挺精致的脸庞。
眼眸里纷繁的情绪浓得似墨,一瞬不瞬凝着她。
姜念眨眨眼,“你怎么来了?”
陆北炀薄唇抿了抿,“念崽,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来见你。
恍惚间,记忆由近及远——
少年站在人群中,站在挂满灯笼和霜雪的树下,嘴角挂着懒散的笑,有股漫不经心的痞,嗓音却像是被温柔的月光浸染过,他说:“念崽,我想你了。”
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影,逐渐和面前的男人重合。
姜念一时分不清是回忆、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男人把她拉进怀里,温热有力的胸膛紧紧贴着她,两颗心脏以近乎相同的频率跳动着,她才感受到那种难以言喻的真实。
脆弱、委屈、孤独、无助,多年来深入骨髓的思念像涟漪般一圈圈漾开,千般万般的心绪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她的眼眶瞬间就被源源不断的泪水打湿了。
她捶了下他的胸膛,劲道却是绵软的,微哑的嗓音染着哭腔:“你怎么才来。”
陆北炀握住她的手腕,微凉的薄唇落在她的额上,吻着她薄薄的眼皮,柔软的脸颊,把咸涩的湿润一点点吻进喉里。
拇指在她耳后摩挲,最后他吻上她温软的唇瓣,极其耐心地描摹、舔舐。
姜念不安的情绪渐渐被安抚,贪恋他怀里的温暖,也贪婪地汲取着鼻翼间清冽又熟悉的冷檀香。
陆北炀极力克制住,才没有近一步的动作。
他扶着她的腰,倾身,额头相抵,温声道:“七月二十五,我出国那天,你是不是来找过我?”
姜念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对不起……”
害你英语考砸了,害你淋那么大的雨,还害你生病发烧。
此刻陆北炀万般地悔恨,如果他那时候没有出国就好了。
他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声解释:“对不起,我本来想把那些事情处理好就来见你的,就差一点点了,然后你就出现了。”
姜念没说话,目光很软,指尖捏着他的袖子,像高中时那样。
这是她依赖他时,一贯的小动作。
走廊上的灯光温柔地罩着两个人,时间缓慢地流淌,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