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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人随意出入,但是却没有多少人会来。因为里面的灯再也不会亮,就连上个厕所都会害怕遇到恶匪。林楚汉曾经却会带林子予到这个“约会圣地”来亲热。
林楚汉在商厦广场的安全通道见到林子予后,伸手要牵她。但林子予只是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说话。”
他彻底被激怒了。
他直接迎面贴近林子予,双手分别抓住她的腿,将她环抱起跨在自己腰上。他庆幸林子予身材娇小玲珑,否则这都能让他现在的身体吃了亏。林子予没有办法喊出声音,她并不想成为焦点惹出事情,就在这一点,她完全败给了林楚汉。她只能一边任由林楚汉抱着她,一边小声喊着“放我下来”,她的手拍着林楚汉的肩膀,却让林楚汉想起往日打情骂俏的美好,他咧嘴一笑:“你乖。”
林楚汉转身上楼梯。上了楼后就是完全寂静无人的空楼道。他坐在楼梯上,顺势搂着林子予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于他而言,这已经是很剧烈的运动了,他忘了距离上次喘气有多久,原来顺畅呼吸是如此困难的事情。他本能地摸了摸自己肺部动刀的地方,这时林子予已经按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却因为害怕回音而用力地说着悄悄话:“你干嘛!”林楚汉见她这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他伸手去拉她,一把将她又拉回来自己的怀里,这次林子予侧坐在林楚汉的一条大腿上。林楚汉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他想好好看看这个女孩。
“你先别动,我想你。”林楚汉看了林子予好一会儿,拨弄了她的刘海,将她脸颊旁的头发挽到耳后:“头发长了。”林楚汉说道,然后捧着林子予的脸,亲吻了她。
林子予本能地推开林楚汉后站了起来,她站在楼梯下:“你想我,想和我亲热吧?当我是妓女吗?还是玩具?”林子予故作冷静。她并不想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想念林楚汉,她早就想见林楚汉,她只是在生气,她气林楚汉的消失,气他突然的出现,气他戏谑的动态,气他的一切。
林楚汉皱了皱眉,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他没有回答林子予,他发现林子予的确在关注着自己的动态。但他依然很难过,他尽他所能在保护林子予,而林子予是这么想他的。他知道自己不优秀,而林子予则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成长,她身边的男生大多家世显赫、前途光明、英俊绅士,他似乎没有资格去保护林子予,他也曾不安:她怎么会选择自己这样的人?这样……在她口中“变态”的人……
十六七岁的男生血气方刚,林楚汉的兄弟朋友总在一起讨论着女性和性爱的话题,他们用自己的性能力来相互较量。他们大胆地分享着自己的初次性体验,他们共享处女与非处女的名单信息,他们在女人里如鱼得水……林楚汉反感他们问起林子予,他恨这些人猥琐的思想践踏林子予,他恨任何人打林子予的主意,他不放心任何人靠近林子予。这个小镇的人多数游手好闲、享乐主义,他害怕的不是自己失去林子予,他可以得不到她的爱,但他不允许她被践踏而变成一具空壳。他最怕林子予变成不是眼前的林子予。
他当然也偷食过禁果。他难以抑制青春期的性冲动,女性酥软的身体与男性截然不同。加之对他主动积极、投怀送抱的女性本就不少,他无法拒绝各式各样的诱惑。但是他遇见并执着于林子予,为了林子予,他做到了自己也无法理解的那些忍耐。他明明是觉得林子予比其他的女性更富有性的诱惑,他喜欢林子予曼妙而微有肉感的身材,她娇小玲珑、晶莹剔透,她柔软而轻盈,让林楚汉对她的动作都那么的轻而易举。林楚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子予的身体总是透着一丝冰凉,她的体温似乎要比其他女人低一些;她的身上没有化学制品的刺鼻气味,只散发着沐浴露的柠檬清香;她的头发未经烫染,细软而柔顺。
林楚汉心底清楚一个事实:尽管林子予早熟而倾慕于自己,但她是那么优秀的人,在那些同龄人里,她想到自己的这些,她会羞耻于堕落,她会畏惧于出格。她追求进步和成功,她的前途似锦,她是林楚汉永远都要高攀的人。但她为了自己,隐忍了那些“难忍”,她明明可以更自在也更磊落。
所以他也会心疼、难过、愤怒,人们可以随便看待他,但不能对林子予有任何不好的评论,包括林子予自己。
“只是,林子予,你不是玩具也不是妓女,我曾以为我们不会相爱然后在一起。但人真的很奇怪。
你看,明明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要是住在旁边见面次数多了,突然搬走的话竟然也会舍不得;听久了听腻了的歌曲,在路边听起来就显得特别动听,回去后又会搜索着去下载回来循环着听;明明已经是走过上百次的上学路,漠不关心的风景突然明亮起来时,却能被自己很敏感地捕捉到;看过很多类似的、要跟着回家的流浪猫,从不投喂,以为自己不爱不顾,但慢慢地都能把它们分辨出来,还知道它们的变化;我们一生中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有些人我们擦肩而过,甚至撞个满怀也没有相识的缘分,但有些人,只是在人海里看了对方一眼,就胜似万年。
你再看,人要是困了为什么还要熬夜,怎么就带着手机上床刷到天亮呢?垃圾食品我们都知道当然不能多吃,做个饭有什么难的?冬天出门前勤快点先开窗感受一下温度,就能很有效地避免感冒。如果很累、很忙、很烦的话,那就暂时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做。生病了那就看医生、吃药、打针,多喝水喝多睡觉。觉得无聊那就约会、看电影、泡咖啡厅、看书、睡觉、吃甜品、坐过山车,只要开心就好……我们很爱自己却总让自己不开心,我们都离不开戳坏自己的东西。
我是不小心爱上你,我是想努力地变好去匹配于你、去爱护你,但我总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在拼命地堕落,我学不会变得和那些你身边的人那样强……我明明爱你,也正在让你感到失望和伤心。我太害怕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呢?
子予,也许人都倾向于自我毁灭吗?”
林子予见林楚汉皱着眉头用手掌盖住胸膛沉默了一段时间了,她不习惯这样的林楚汉。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走向林楚汉,站在他双腿中间,轻轻抓住他胸膛前的手指尖。这时恰好林楚汉抬头,他们的眼神碰到一起,林楚汉知道林子予要做什么,他没有抵抗。林子予这一次主动地面对面跨坐到他的大腿上,他自然地扶着林子予的腰。林子予解开他衬衫的纽扣,随即映入眼前的是他左胸上比一元硬币稍大的不规则红色伤疤。
林子予定在空气里,她失去了语言。她此时的内疚差点摧毁了她。她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林楚汉。她感受到林楚汉的手掌从腰部滑到后背,温柔地裹住了她。她无声地流着泪,肩膀微微地耸动着。她第一次在林楚汉面前哭。
“一定很痛吧。我想,你当时一定很难熬。我多想一直这么拥抱着你,一直这么被你拥抱着。我们浪费了好多的时间,我们体验太多没有意义的伤悲。你消失后的每一个夜晚里,我都会想起来你,想起你安慰我的时候会轻轻抚拍我的后背,想起你曾用整个身躯向着我、包围我,好像整个世界都落在我身上一般的安全感。但是我心疼,我想起就心疼,我想就心疼,我越是想,就越是疼……我竟做不到你这般的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的不善表达和冰冷一定令你很不安吧……”
林子予开始后悔当时自己决然不联系的行为,她也低估了自己在林楚汉心中的地位。她本身也不记恨林楚汉,她责怪自己的淡漠,而现在,她又开始愧疚——她必然是爱林楚汉的,但她到底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说她对林楚汉没有信心?
她擦过眼泪,帮林楚汉系好纽扣,她觉得林楚汉好像瘦了,头发也长了,她觉得上次见他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她捧着林楚汉的脸,看见他熟悉的笑颜,她听见他开口叫她的名字,她一边笑着,一边忍不住又流泪,她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像只是站在他学校门口等了他五分钟,然后他就立刻出现在眼前,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冲着她:“我马上就过来!”。
她主动吻了林楚汉。
释迦牟尼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他们在这一场“斗争”里,彼此都消损了,最后才明白,这些青春里的爱情,只能珍惜每一个“当下”。如果可以,不要患得患失,活在当下,不要回忆,也不要期待;如果可以,不要感到不安,随性而活,随心而动,但不要走失。
“谢谢你啊,林楚汉。你仍旧是我枯燥乏味的生活里那个暗无天日、狭小郁闷的小屋中想要迫切打开窗户去迎接的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