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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些,不要颠簸。”于是这平日呼啸奔驰的王府骏马,此时却不紧不慢地踏着小碎步,踩在青石板路面刚刚结起的碎冰上,马车渐渐驶离宫门,在冬夜清冷的街道上稳稳碾过。
“玮轩,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忍看到父伤子的场面。”沉默中,如云轻轻说了一句。
柴玮轩低头蹭着她的发顶,“你重情义,就如当年你为我挡那一箭,与情欲无关。”
如云依偎着丈夫,握住他布满箭茧的手,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握之中。
“血倒是止住了,伤口还痛吗?”柴玮轩心疼地问。
如云抬眼笑道:“那柄古剑本就不甚锋利,何况‘创伤圣手’张锦太医的药立竿见影,不仅止住血,现在就算是跑跑跳跳也无妨。”
柴玮轩笑笑,下巴抵在她额前。昏暗中,鼻尖是淡淡草药气,耳旁重复着马蹄踏碎薄冰的窸窣声,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个药气缭绕,蝉声琐碎的夏天。
“若帝王到了只听歌功颂德之时,离昏聩也就不远了。”如云淡淡的叹息声把他拉回当下,柴玮轩挺一挺背,让妻子靠的更舒服些,慢慢道:“北汉虽弱,却占尽地利之势,他们有一员大将姓易名业,人称‘易无敌’,最擅指挥骑兵,且北汉与契丹交好,并不是二哥说的那样垂手可得。”
又沉默了一阵,如云迟疑着问:“玮轩,你......想争吗?”
柴玮轩在昏暗中坚定地摇头,“大哥做的没错,几个兄弟中,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至尊之位。百姓苦于战乱劳役,必须休养生息,天下需要一位仁君。”
“可是......这情势恐怕容不得咱们不争,若该争的时候裹足不前,到时候只怕要粉身碎骨。”
“你放心,父皇是何等雄主,难道他不明白兄弟相争的危害,今日这一扬一抑,不过是对太子小惩大诫,远远谈不上动摇国本的‘易储’,若是把持不住闻风而动,反招父皇与大哥猜忌。”
眼看快到王府,如云便不再说话,静静靠着丈夫,晕晕欲睡。马车缓缓停下,霁月“咦”了一声,抢先跳下马车道:“陈阳王殿下,您来了怎么不进府?”
柴玮轩挑开车帘道:“四弟,这么晚了,有事吗?”
柴玮珩走近马车,满脸关切向内看去,“三哥、三嫂,这是波斯产的玉麟油,每日涂抹五次,平复伤口去除疤痕再好不过,三嫂先用着,要是觉着好,我再寻些来。”
柴玮轩抱着妻子轻轻跃下马车,如云接过药瓶,微觉异样。柴玮轩道:“四弟还没用晚膳吧,一起进府喝两杯。”
柴玮珩颇有些期盼,但转眼看到如云精神不振,心下不忍,便道:“三嫂今日受伤,三哥还是陪三嫂歇息,小弟改日再来讨酒。”
第二日天不亮,太子嫔差人送来如云最喜欢的几样点心和汤水。柴玮轩临出门,看着妻子刚睡醒就靠在贵妃椅上一边吃点心一边漫不经心地翻书,他凑过去嘻嘻笑道:“照夫人这样休养法,恐怕伤养好,人也胖两圈,不过呢.....我喜欢。”说完在妻子脸上亲了一下。
如云也不抬头,随手塞一块点心到他嘴里,柴玮轩道:“这放了什么香料?我还从未吃过。”
“波斯薄荷。”
“没意思,逗弄女子的小玩意儿,我可不爱吃。”柴玮轩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