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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什么书？”
江一水好奇的往炕梢一瞄，都是些关于文史和古董的精装本。
她的眼睛一亮。
也没客气，走过去，拿起书就翻了起来。
江天来清咳了一声，“水儿，别看那个了！向东是客人！你去烫壶酒，无酒不成席嘛！”
江一水头都没抬，“爹，有伤的人，不能喝酒。”
“对！”向东立刻接上了……像是架留声机似的，“我有伤，不能喝酒。”
“那……”江天来只能作罢，“那就算了，咱赶紧吃饭吧？动筷！”
江一水却没上桌。
而是拿着书本，一挑门帘儿出去了。
向东有些好奇，可也不好意思死乞白赖的留人家，淡淡的向着江一山一挑眉，“哎，你妹不吃饭？”
“嗯！咱们村里的规矩，有客人来，女人不上桌，就在厨房吃。”
“……”
向东心里觉得不舒服。
可客随主便，他第1天来，也不方便多说。
虽然如此。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
他却找个借口出门儿了，“我去喝口水。”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呢，他人就已经进了厨房。
抬眼一瞧。
见丁红豆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两只大辫子垂在胸口，正低头看书呢。
她抬起头，“嗯？干嘛？”
炉火映红了那张娇俏的脸，火光好像也在她清澈的瞳孔里闪烁……美得夺人心魄。
向东定了定神，“我想喝口水。”
“凉水？热水？”
“凉的就行。”
“嗯！”江一水麻利的站起身，拿起葫芦水瓢，在缸里舀了半下水，“给！”
向东接过了。
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这才用手背一抹嘴唇，“哎，你吃饭了吗？”
“吃了！”
“也吃鱼和兔子了？”
江一水笑了，“你到底要说啥？”
“嗯？”向东眨巴了两下眼睛，“我想说，以后我在你家住，你也别拿我当客人，该吃饭？正常吃！在我这儿，就没有女人不能上桌的规矩！”
转身刚要回屋，又顿下了脚步，“还有，别就着灶火看书，对眼睛不好！”
“……”
想了想，“再补一句哈，今晚的菜真好吃，你的手艺真不错！”
女人嘛……该夸就得夸！用不着客气。
再不多说了。
缓步又回了西屋。
晚饭过后。
个人就寝。
三个男人一起睡在了西屋。
后半夜的时候。
向东起夜。
到了院里。
侧头一瞧……东厢房的窗户里透着一盏油灯的光亮，江一水低头读书的身影，悠悠的印在了窗帘上。
****
第二天……
吃过早饭。
江一山和江天来就都陆续上工了。
这年月，种地仍旧是以生产队为单位，出工才能挣工分儿。
现在不是农忙季节，女人只给半工的钱，江一水索性就不去了，没事儿的时候，去山里采采草药，挖些野菜，到哪儿都能挣出这三分钱。
向东在家养伤，也没事做，所以，只能委在屋里看书。
眼睛是瞧着书本呢。
可半天也没翻一页。
好像就是静不下心。
耳朵支楞着。
听着江一水在厨房和院子里细碎的脚步声，猜想着她在干什么。
忽听得一声轻咳。
江一水隔着窗户低声交代，“哎，我出去一下啊！中午就回来。”
“等等！等等！”向东赶忙把声音提高了，“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