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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贺澜茂自顾宣讲,柳玫候在门边。两个女孩并排坐在一起,亲密地说笑,好像姐妹。不说笑时,酒儿就拿着毛笔在姩儿的指甲上面画着画。
慕容策勉强听完整首诗,推门进屋,一脸冰霜。姩儿见到父亲来,慌忙将自己的手藏起来。柳玫也在,拿着绢帕擦着女儿的小脸和小手。酒儿却是不慌不忙,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正好还有一个空位子,王爷可以坐过来。”
慕容策夺过贺澜茂攥着的竹简,踱了几步,坐下来。“好好的讲什么《国殇》?”
“我们的第一堂课不就是《国殇》吗?难道王爷忘记了?”他们拥有共同的师傅,元成传授剑法,翟理光教授课业。
“那能一样吗?她们是女孩子……”
酒儿说:“女孩子怎么了?我娘亲就喜欢这首诗,还给我哥哥讲过呢。”
“讲《国殇》也不是不可以,那也要她们都记得住?”
充当课业师傅简直是浪费时间,心里难免有着抵触情绪,行为消极。贺澜茂也不想掩饰,直接表露出来。“记没记住是她们的事情,反正我是读完了。”
慕容策将竹简摔在桌案。屋内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垂着头,酒儿是一个例外。“王爷不用生气,我们都记住了,我会背,姩儿会写。”
酒儿的记忆力不容置疑,无须反复验证。姩儿暗暗在摇头,似乎是默不出来。慕容策真的坐下来。“继续!”
酒儿凑过来,和男人坐在一张书案旁。“这首诗好玩,里边还有你的名字呢……”
“在哪里?”
“霾两轮兮絷慕容……”她的手指戳着“慕”字,说:“这里好像马车的窗户,下边的点,点,点,好多点……就是马的腿,四匹马……”酒儿捂嘴笑着,望着男人。那个调皮的顽劣样子是将四匹马当成了男人的绰号。真是逃出王府,以后想要见到男人就没那么容易了。突然要离开,心里似乎还有点舍不得。可是,在王府的日子糟糕透顶。她想不出自己舍不得什么呢?
女孩能喊出年糕,就能喊出四匹马。可不能等到她喊习惯了,纠正不过来。慕容策喊一声。“你敢?”
“雅静!”贺澜茂终于拿出先生的威严,却不是针对自己的学生。
酒儿枕在男人的手腕,顽皮地做着鬼脸,小声念叨着。“四匹马!”
慕容策说:“就是马,也是战马。”
他们前方的脚步转来转去。贺澜茂讲解着《国殇》的释义。她的眼皮有些抬不起来。
比起她,姩儿还算认真,时不时望一眼邻座。
贺澜茂开始布置功课。一天的课算是结束。酒儿早就趴在书案上面昏睡过去了。慕容策很想知道,女孩整堂课都在睡觉,功课要怎么完成。一边的衣袖被女孩压住,想要给她盖件衣服只能用单手。
贺澜茂存心说笑。“王爷是在犹豫,断袖还是断臂吗?”
慕容策好不高兴,冷脸相对。虽然作为父亲,他对于姩儿没有过多的期望,但不意味着太随意。贺澜茂这个师傅当得实在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