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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小叫,伺机耍泼。许太妃可容不得这般行径,一定是要教训生事的媳妇。“师傅让弟子跪天经地义,本宫让你跪也是理所当然!小福,不许给她拿蒲垫!”
小福不敢违逆,站立旁侧。酒儿望见人走远,扯出自己的蒲垫递过去。
贺澜姿不但没拿,还别过脸去。酒儿硬将蒲垫塞到她的身下。小福即刻跑到前厅,又拿来蒲垫送给小女孩。
“师傅,你看我写的字好不好看?”没有回声,酒儿拎起纸张在贺澜姿的面前晃来晃去。“姐姐好好看一看?我有没有写得好了一点点?”
贺澜姿被闹得心烦,看都不看直接撕掉。慕容策走出屋子,恰好看到这一幕,心生不满。“怎么跪还在这里授课了?”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功课写得歪七扭八,不像样子,师傅就罚我了。”
简短的话里,告状,撒娇和邀宠全都有了。贺澜姿斜睨一眼小女孩,紧接着又扫了眼男人。
慕容策冷然地笑一笑。“你这个师傅还真是厉害,罚别人还自罚!起身吧?”
贺澜姿恍惚听出关怀,只是高兴一瞬而已,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多余。
侧边,慕容策拿过腾空的蒲垫,放到酒儿身前的纸张下面,所有的目光再没有落到旁处。他一会儿为她压住纸边,一会儿提醒她书写的笔画,一会儿撩起她垂下来的发丝。
男人根本不是心疼她,而是她占了他需要的蒲垫。为了小女孩,男人放低姿态,甚至于不顾寒冷,不顾仪态,蹲在冰雪地上。贺澜姿妒火中烧,虚伪地说着话:“王爷,还是由我这个师傅来教吧?”
慕容策望见身前移动过来的人影,下意识地皱眉,隐藏起被打搅到的不快。人影渐渐靠近,纸张随之黯淡下来。“五夫人,你挡住光亮了。”
影子慢慢地挪开。贺澜姿严肃地说。“今天的贺师傅可不是昨天的贺师傅,不得有勾抹。”
酒儿撕下纸角,用舌头舔了舔,贴到涂抹的地方。“师傅,这个字怎么写啊?”
“自己想。”
刚刚走来的柳玫也是望呆了,男人就是对待女儿也没有这般仔细过、温柔过。她心底泛起的酸,不是醋意,而是心酸。但,因此生出的嫉妒不比贺澜姿少半分。
慕容策拿过女孩手里的毛笔,在她的指甲上写出“毂”字。指甲太小,字数笔画太多,写得费力,又费时。好在,被软禁有大把时间,他也不吝惜力气。
就在这时,侧屋传来一声尖叫。柳玫冲在最前面,推开侧屋的门。茶壶摔在地面,热水流出来,冒着白气。原来,姩儿口渴,倒水时摔碎茶壶,烫到皮肉。
酒儿朝着小福的耳朵嘀咕一阵。时间不大,小福拿来去腐生肌膏。罐子几乎空了,薄薄一层挂在内壁上面。酒儿将手指伸进去,勉强刮出来成块的药膏。一团清凉涂抹在伤处,顷刻就没有灼烧的痛感。姩儿停住哭声,感谢着为自己涂药的酒儿。酒儿把剩余的药膏小心地收回到罐子里。“这个不能给你带走,王爷的胳膊还没有完全好,还需要它。剩下的也多,怕是也不够?”半张脸凑到罐子边。罐子里的药似乎和昨天一样多。“你今天是不是忘记换药啊?”
“一会儿,你来帮我!”
酒儿忽然有了新的问题,忍不住问出来。“没有换药?那你和姩儿的娘亲在屋子里边那么久,都在干什么?”
望见男人的窘态,贺澜姿猛然觉得郁结的心情被排遣许多,希望男人迁怒于失言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