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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此刻觉着,进退维谷的实则是她。
这就像她前世看到的民国狗血剧。
游子读书,家中为他定下一门亲事。等他学成归来,却携带了佳人相伴。
此时不管是原配,还是佳人,都觉着自己该是局外人,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下。
然而从旧式眼光来看,有名份的才是原配。
可用新女性的眼光来看,有爱情的才是原配。
可不管是名份还是爱情,猫儿是那个最多三年就要退出的人。
她想通此道理,腰身一弯,便要先行个礼。
萧定晔的大手堂而皇之的扶在了她纤腰上,看她的目光里带着和色,轻声问道:“阿狸可是饿了,我带你去用晚膳。”
猫儿讪讪向乔姑娘一笑。
李巾眉也向未来小姑讪讪二笑,辩解道:“真巧,同殿下养的那只猫,同名呢。”
乔姑娘面色越加难看,只硬着头皮再向萧定晔曲膝行过礼,眼睁睁望着他拥着臂弯里的姑娘,施施然而去。
乔姑娘脚下一个踉跄,直直栽到了椅上。
李巾眉心知再也无法遮掩她和猫儿的关系,心中长叹一口气,同乔姑娘道:“没错,她就是五殿下的那位夫人。可她人不坏,决不会同你争宠。”
她的辩解太过苍白,连她自己都不信。
瞎子都看的出来,萧定晔对待猫儿是一副怎样的神情。
乔姑娘怔怔半晌,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喃喃道:“我早知道,比晚知道的强。早知道,我便有个心理准备……”
夜晚的京城比白日还要显的繁华。
猫儿站在酒楼窗边上,再次望向窗外。
夜里的银水河迢迢东流,奔腾不息,带走了无数的希望,送走了无数的路人。
萧定晔站在她边上,瞧着她的神色,轻声道:“想起了什么?”
猫儿依靠在他肩上,喃喃道:“想起我曾打算顺着银水河逃出宫,然后被淹死在冬日的河水里。”
他不由笑道:
“你现下知道,已经太迟。
渔夫在河面冰封之前,会在每个河段都下最后一道网。
鱼儿被拘在网与网中间,不会长途游动,便于养膘。
待开春,冰面消融,拖上渔网,便是满满当当最肥腻的鲜鱼。
若你那时从坑道中游进银水河,一头就闯进网中,越挣扎越被缠的死死。”
猫儿大吃一惊:“果真?我怎地不知?”
他道:“你不知道的,太多了。如若人人都像你一般,凭着一腔孤勇就想逃宫,那偌大的皇宫,早已成了一座空城。”
迟了半年的挫败感,终于涌上心头。猫儿叹了口气:“照这般说来,你站在坑道边上阻止我,实则是救了我一命?”
他缓缓一笑,改了个话题:“那时你出宫,准备去何处?”
此时河边夜钓之人已渐渐增多,被酒楼外悬挂的风灯,映照的清清楚楚。
猫儿转身靠在他胸前,喃喃道:
“原想着从河道上爬上去,在岸边寻个会打鱼的汉子过日子。
等他去菜市用鱼换了烧饼拿回来,咔嚓咔嚓全被我一个人吃尽,然后坐在炕头,等他为我煮鱼汤。”
他心下大震,抚着她面颊,喃喃道:“汤里放姜,能去腥,对不对?”
她眼中闪现泪花,哽咽道:“那时,我不该利用你的心意……”
他紧紧搂住了她。
……
四更时分,外间响了梆子声。
他从沉睡中将将醒来,她已跟着他睁了眼。
他轻轻吻在她额上,低声道:“好好歇息,等散了朝,我带你出宫。”
她点点头。
待他去了书房,她心下空空,却又披了衣裳,站去了正殿门外。
萧定晔在书房梳洗过,一边往外行一边吩咐随喜:“往宫里供绣品的皇商是哪家?让送过来两张各十丈的蜀绣盖布。给个本金,莫让他们赚银子。”
他边行边想,经过正殿门前,只见他心头的姑娘披着外裳,倚靠在门前看他。
他几步上前搂着她,低声道:“怎地出来了?还早的很。”
牵着她手将她送到床上,为她盖好薄被,方要起身。
她忙忙拉着他手,扭捏道:“散了朝,快些回来……”
他一瞬间笑的灿烂,给了她一个长长久久的吻,方低声道:“自然要回来早,若爱妃等不得,钻进小厨房偷料酒喝,可就是为夫的不是了。”
他再抚一抚她如瀑青丝,方松开她手,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题外话------
最近会甜一点。
咦,这句话听着怎么像是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