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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快速扌包拳,往门外一跃,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殷人离强忍下满腔的怒火,望着萧定晔:“王公子……”
萧定晔识趣的起身,同猫儿道:“阿狸可吃饱了?”
猫儿面上略略有些勉强。
萧定晔便转头道:“在下陪夫人去夜市里随便走一走,不打扰二位教养娃儿。”
殷人离自见了皇子紫玉,现下已十成十确认了他的身份,哪里还敢再拦他。
匆匆告了罪,送着二人出了房门,又差遣下人为贵人挑灯带路,方回身掩了房门,对着自家儿子恶狠狠道:
“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莫怪阿爹心狠手辣!”
他一把拍开殷小曼被封的穴位,小曼长嚎一声:“别拦着我去救祖父……”
……
江宁的奢华富贵不亚于京城。
作为晏南州府,冬日里的江宁又多了北地所没有的欣欣向荣。
纵然天冷到极致时也会下雪,可绿树成荫,花花草草生长茂密,人行在街巷中,被头顶灯笼投射出的红光映照着,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淋着,反而生出极多的旖旎心情。
沿途不知哪家酒楼里传来一曲清曲,吴侬软语、弦琶琮铮,十分悦耳。
萧定晔见猫儿听的仔细,便低声问道:“可想进去?我们边听小曲,边点一桌酒肉,什么都不耽搁。”
猫儿便点点头,又嘱咐道:“千万莫点兔肉。”真真是吃够了。
萧定晔一笑,牵着她进了酒楼。
各处都有一条正街,所有正街都位于该地最繁华处。
繁华处的酒楼总是气派的,最少两层,多的还有三层四层。
此时大堂上已人满,伙计带着二人上了二层,推开一间雅间门,十分伶俐的介绍:“房里有两扇窗,一扇看到外间,可赏雪景。一扇看到中庭,一直到三更时分都有曲有舞。”
两人在雅间坐了,点了些吃食,等着上菜间歇,猫儿问向萧定晔:“从现下到离开江宁,我们都要住在殷家?”
萧定晔轻笑一声:
“请神容易送神难,纵然殷大人此后不愿我二人寄居,我等也要赖在殷家。
得让他认命,他才会想竭尽全力将你我送上京。他这种不愿沾染是非的纯臣,是打着不走、赶着倒退,只能靠逼迫。”
他想着殷小曼,又道:“那娃儿那般能折腾,断了一根胳膊还敢尾随暗卫,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猫儿道:“不好吗?”
他点头笑道:“当然好,我倒是小瞧了这小子。有一股冲劲,不错!”
两人正说着话,楼下不知怎地起了些争执。
饭菜还未来,猫儿无聊便站去窗前看热闹。
争执的来源是楼下街边的行人。
仿佛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经过时蹭脏了路人衣裳,或是偷了旁人荷包,引得路人揪住那叫花不放。
叫花嘶声裂肺的哭嚎道:“老子是瞎的,哪里知道你那金银藏在了何处……”听着不像是江宁本地口音。
猫儿歪着脑袋一打量,那叫花果然是个瞎子。一只眼眶里没眼珠,恐怖异常;另一只眼珠虽在,却只有白眼珠子。
一堆人纠缠了半晌,叫花子光脚不怕穿鞋的,路人拿他无法,只得将他踢了几脚,悻悻而去。
那叫花扌包着脑袋蹲在地上,嘶吼不止,等围观路人渐渐散去,他方从地上起身,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摇头晃脑而去。遇到前面的雪坑,也知道绕开,并不是真瞎。
猫儿“咦”了一声,萧定晔跟到窗户边,问道:“何事?”
她探手指向那叫花子,狐疑道:“我略略有些眼熟,可在何处见过,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殷人离顺着她的指向望过去,那叫花只留个衣衫褴褛的清瘦背影,并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等饭菜送到,两人吃饱喝足下了酒楼,雪片洋洋洒洒淋了一头,猫儿方发觉未穿披风。
萧定晔便嘱咐她:“便在酒楼门口等,莫乱走。”
待他重新进去时,大堂里舞台上正上演了一出欢快曲子,舞姬正随着曲子快乐的转着旋子。
猫儿看的仔细,背后腰际忽的顶了个什么东西,有些尖利。
一股酸臭味扑散而来,有一把嘶哑之声从她身后传来:“莫出声,银子掏出来,快些!”
口音有些耳熟。
不南不北,不东不西。
猫儿站着不动,略略侧首道:“咦,你怎地是劫匪?你难道不是偷儿?”
那叫花低声道:“什么劫匪、偷儿,掏银子!”
猫儿缓缓道:“你敢抢我?”
那叫花子道:“为何不敢?老子除了没抢过皇帝,什么人没抢过?”
她轻笑一声:“你可知我家汉子是什么人?”
他恶狠狠道:“老子管他是什么人,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照抢不误!银子,快银子!”
他将手上凶器再用力往猫儿后腰上一送,她心下倏地松了口气。
树枝。
------题外话------
先送上一更。其余的明天下午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