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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林棉,沈沉他…”刘大亮今晚有些反常。
“沈沉怎么了?”我朝他走进了一步。
刘大亮犹豫后骂了一声:“妈的!沈沉他说祝你幸福。”然后头也不回再次上了车,消失在我眼前。
那晚我复习到夜里十一点,其实是一边三心二意的看书,一边跟赞光打电话,他说阿彩出院了,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餐厅一直都是他在打理,暑假游客非常多,他常常忙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可还是在睡前想听听我的声音。
后来我们互相道晚安,然后我起床去卫生间时,发现梅姐房间的灯还亮着。
“妈?”我推开门。
梅姐有些慌乱地整理手上的东西,又飞快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我坐到她面前,看见枕头边上有一张沈伯的照片,小声问:“你怎么还不睡觉啊?你哭什么?”
“下午沈沉来看我了。”梅姐红着眼眶说。
“我去打扫沈伯家的时候碰到他了。”
“我真的没想到他能来看看我。”
“他四年回来看你一次,瞧把你感动的。”我打趣着说。
“那孩子有些变了。”梅姐轻声说道。
“他跟你说什么了?”我问。
“没说什么,让我保重身体。”
“这么多年,他对我们只有这几句话。”我低下头喃喃地说。
“我问他老婆孩子怎么没一起回来,我想看看孩子,他说下次带回来。”梅姐有些欣慰地笑着。
“沈沉对我说是个女儿,现在应该三岁多了吧。”我也莫名感到温暖,笑着说:“如果长得像沈沉应该很漂亮。”
梅姐拿起沈伯的照片,像是在对沈伯说:“沈沉临走前叫了我一声妈。”
我屏息凝神看着梅姐。
“我心疼那孩子,可我留不住他。”
“妈,虽然沈伯不在了,但是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爸爸。”
梅姐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地说:“沈沉错过了,就像他爸一样。”
“妈……”我欲言又止。
“你走吧。”
我明白梅姐这句话的意义,但我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我很感激沈沉对梅姐叫的那一声妈,回忆将我带回四年前北京的夏天,我们还是那么年轻,每一个人心里的爱也是年轻的,只有沈沉将他原本可以鲜活的心脏碾轧成粉末,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那些话语,他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罪,可我们早已经原谅他了。
我曾经那么多那么多的疑惑在此刻仿佛有了答案,沈沉离开了我们,终于变得柔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