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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境般悦耳。
“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江湖儿女，萍水相逢，何必在意姓甚名谁。”
“此话倒也极妙，但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是不知公子名姓，来日又将如何报答此等恩情？”
张无道笑了，微侧头，与东方淮竹正好四目相对。
两人离得很近，虽不是近在咫尺，却能够清楚感受到彼此的呼气。
美目盼兮，似那竹林深处那一朵历经寒暑而开的竹花。
而且应是竹类之中的琴丝竹，姿态柔美万千，摇曳于风雨中。
东方淮竹两侧脸颊微红，回过头去，望向碧蓝天空。
“你刚刚说报答恩情，这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来。”
“笑话？”
“在江湖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发生英雄救美的桥段，若是美女对英雄钟意有加，通常会说：恩公的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能以身相许，为奴为仆，以表心中感激之情。”
“若是美女看不上英雄，则会说：恩公的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再来报答恩公恩情于万一。”
东方淮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后便是脸颊泛红。
眼前之人是在说玩笑话，还是意有所指呢？
若是意有所指，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可惜我并非是这二者之一，一次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实在太过于冒险与轻浮。而来世之事，谁也记不得谁，又岂有什么做牛做马之说，此等搪塞之言，亦非我所行之事。”
东方淮竹回答得很正经，这只是一次机缘巧合的邂逅而已。
“这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只为博人一笑，未曾想你却如此认真思考回答。”
张无道略带揶揄的语气让东方淮竹心中微带羞恼，美目轻转，开口道：“我也曾听过类似这种的笑话。”
（作者：好了，是我看错了，这笔的节操又掉了一地！）
“哦，我倒想一听。”
“有人说话时喜欢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将自己的真实意图巧妙转化成笑话说出，若是听者有意，说话人便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将笑话变成真实。”
“若是听者婉转谢绝，说话者便会失笑片刻，以这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来结束话题或者来反诘听者。”
张无道为之一愣，随后失笑片刻。
东方淮竹不愧是智慧女子，此等含而不露的反击，当真是机智聪敏之辈。
东方淮竹略带揶揄道：“咦，你怎么也这般失笑片刻了呢？”
“哈哈哈……看来我今日是将军不成反被将军。”
东方淮竹亦是低头浅笑不已，这等交谈确实有趣。
“那若是我刚刚所言非是笑话，姑娘又会如此抉择呢？”
“若是二字，与之前巧妙伪装成笑话，应有异曲同工之妙才对。”
“哎呀，看来我今日是讨不回这个场子了，也罢，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张无道笑了笑，望向天空，与东方淮竹如此聪敏女子交谈，实在有趣。
真不愧是东方淮竹啊！
来日方长吗？
“日”要名词作动词吗？
呸呸呸！不能开车，这里是纯洁的！
东方淮竹心中不由一动，来日他们二人真的还有见面之机吗？
现在还未曾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可能这也不是他的真容，而只是易容罢了，就算来日人海中遇到，也是他识得我，我不识他……
（东方淮竹乱杀！）
从寻找
念及此，东方淮竹心中无由来有种冲动，她想看看在这张可能已经易容过的面具下所隐藏的脸庞是何等模样。
忽而，东方淮竹反应过来，脸色微微泛红，刚刚她竟然动了那种念头。
压下自己心头的悸动，抬头望天。
天，无所不包，地，无所不载。
躺在天地之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大心怀，儿女情长之事，转眼如浮云幻灭。
一切自然而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