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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这张面具配不上这手和声音。
面具遮掩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的嘴唇还挺好看,薄而微翘,樱桃色。
他亦低头打量她,身上有淡淡药草香,腰间挎着竹箱子,大约是个郎中。
看他满身是土,鞋子破烂,恐怕还是个医术不精的土郎中。
果然,他立马反思:“我误诊了?”
她咬了一下嘴,“你们当我死了,就拿我当诱饵?”
他不置可否,看她的眼神变得怪异。
几道人影同时从四散的角度里冲出。
有人开始欢呼,有人在痛喊,还有人一溜烟跑到她身边,上下左右将她打量个遍。
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鼻头发红,青丝浓密。五官谈不上好看,大约只是质朴。
这女子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几乎不曾合拢过。“阿木,你没死?”
原来她叫“阿木”。
尚不知是哪个“木”,于是她自己决定,就叫“阿暮”吧,“暮雨浸青桐”的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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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林子叫遴选山。
就在男人们忙着给矛虎剥皮拆骨时,红鼻头一面顾火一面与她说了许多。
而她多数时间一声不吭,留心收集红鼻头话里的讯息。
后来才知道,红鼻头叫阿红。
“我们进入这片林子已经十多天,随身带的干粮早已吃光,今天托你的福,总算可以饱餐一顿了。”
离火太近,火色又太艳,会让人自然而然的忽略掉时光已逝。
浑而不觉间,夜色已浓。
在橙色的火光中,阿红的红鼻头不再碍眼。
她爱笑,无缘无故也笑。
阿暮看久以后,居然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可爱。
大约是烤肉香气在作祟。
这正是人间烟火的魅力。
已经太久了,她与这烟火之间曾永隔着一道生死的界限。
当初她在跨过那条界限时,曾无怨无悔。
即便如今能多活一趟,她仍期待可以早些离去。
她对那个封印越来越不放心。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终于,阿红隐隐有些担忧地问。
“虽然你以前话也不多,但今天好像特别不一样。”
她摇摇头,不好说自己其实并不是她认得的那个人。
只道:“不瞒你,我八成是摔傻了,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阿红默默地埋下脸,悄声说道:“也好,那样就可以重新来过了。”
想不起来是不能重新来过的。阿暮想说,却没张口。
想不起来是不能重新来过的,只有变强才可以。
虎肉渐渐熟了,其他队员先后围坐到火边。
小队共有八人,只有她俩是女人。
男人们一直说三道四,吵闹不休,倒是她俩出奇的本分安静。
干柴猛火,烤得肥油滋嗒滴落,又为火势添力。
大火险些把她俩的脸给烤化。
男人们分完好肉,才轮到她俩上手。
阿红将瘦的一块割下给她。
她一声不吭地接过,连谢都没谢。
总觉得阿红不需要这个字,因为此刻,她正满脸愧疚。
或许一开始她并不赞同拿她的尸首当诱饵,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子,人微言又轻。
虎肉有点酸,并不像闻着那样香。
土郎中坐着角落,就着野果,一口酸一口甜,皱着眉头往肚里咽,竟然吃了不少。
阿红珍惜地捧着手里头的肉,脸颊比火光更红,一个劲儿地偷看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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