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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颤。
大家渐渐感到后背一凉。
是真真实实的那种凉。
好像冬日与冰雪突然提前,在这七月里。
齐刷刷地回过头,才看清半个山洞都挂满了冰。
木沾在打坐,他差不多成了座冰雕。
叶难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眼底隐隐有杀意。
但他到底没有下手。
这也可以理解,若下手,他与木沾就是一路人了,他大概是不忍心叫祖上蒙羞吧?
大家拢在一块,开始商量对策。
冷不丁,身后突然笼过一道黑影。
人影伸长了臂膀,一把拉住阿红的领口,对准她栀子花般的脖颈就是一咬。
声音清脆,汁水丰饶,咂巴有声。
吓得阿暮怔住了。
飞快回神,倒是被叶难抢了先。
他一掌向下,封在了木沾颅顶。
咔嚓咔嚓,是颅骨裂开的声音,极舒爽。
这一掌,力道不轻,夹带私怨。
阿红心有戚戚,脸上一团泪水,伤口变得紫胀,眼睛是通红的。
木沾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逐渐退成了灰白色。
那是没有光彩的灰白,如同失去生命的炉灰。
他的模样变得瘆人,瘆人的与那些毒尸一模模一样样。
阿暮心里不由的生出恐惧。
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不敢再看阿红的眼睛。
阿红被咬的地方正在汩汩流血,在这当儿,她终于变得比阿暮更勇敢。
“是不是被咬就会中毒?我会不会变成毒尸?”
“你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倒地的木沾在此时缓缓站起,并开始像个毒尸一样迟缓的移动。
一步,两步,第三步时,地上多了一颗紫胀的脑袋。
阿红因此有了定见。
心有定见,便不再慌了。
她一把拉住某个人,恳求他即刻砍掉自己的头。
那人心存侥幸,安慰她安慰自己又安慰大家,“别傻了,咬了脸才会中毒。”
她不信,大家不信,他自己都不信。
阿红绞着两只手,嗫嗫嚅嚅,“万一我真的毒发了,别手下留情,我说真的。”
大家都没回应她。
阿暮心里笼过一层淡淡的灰色,沉闷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已经很多很多很多年没伤过心了——自师上仙逝以后。
关于师上到底是怎么没的,那是一个众说纷云的谜。
有一种猜测,与她有关,并且越传越烈。
她从没解释过。
师上不喜欢人为自己争辩。
在这一点上,她谨遵师命。
想起从前,她遇上了不公的事,师上就开导她,任它去,往后回头看,不过芝麻大的屁事,任它去。
遇上难过的事,师上就告诉她,有我执才会难过,放过我执,无悲无伤。
“我执是什么?”她问。
“我执呀,”师上说,“就是我执呗。”
师上的书房里有块题字仙人题的匾,上面写着四字真言:
听天,由命。
多么出众的训诫啊。
师上不愧是师上。
此刻,大约,她已经猜中了阿红的结局,却不敢声张。
脸上没有我执,心上却多了一道褶子,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