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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潋回到内殿,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太重,沐浴更了衣,这才来到寝宫。
逐月正在床上坐着,和秦蛮以及锦儿,聊着什么。
两个人知道逐月病了,经常会过来陪她,宽慰她,看昔日活泼好动的逐月姑娘,像换了一个人是的,她们也说不出的心酸。
看到陛下进来,两个人连忙起身告辞。
逐月转过头来,惨淡的笑了,“你回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手摸向枕头边,拿出来一个东西,是新绣的荷包,自嘲的笑着说。
“这是锦儿之前教我的,我绣的不好,一直都没敢拿出来,还有最后几针,我刚把它完成了,送给你,你别嫌弃。”
秦潋接过那个做工粗糙的荷包,这对他来说,无比贵重,可心头却无比酸楚,伸出手臂揽住了她柔弱的肩头,痛惜的说。
“你还病着,干嘛还要做这么费神的活儿?”
逐月靠近他的身体,闻着他身上那种熟悉的问道,轻声说,“因为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秦潋暗自缓了一口气,可是心底的沉闷,并没有减轻,把那荷包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似乎这样就能捕获到一丝温暖,心底矛盾,纠结,她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自己,自己怎么舍得离开,又怎么舍得让她伤心,上天为什么这么绝情。
为什么偏偏情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秦潋眼睛发热,第一次有流泪的感觉,怕她看出什么来,硬生生的把眼底涌出来的热气,给逼了回去。
手捧着她的脸,温情如水,“别说傻话了,你一定会好的,相信我。”
逐月点了点头,笑容绝美,却又如水中花一样,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秦潋心中一痛,搂住她的身体,沉闷出声,“月,你要是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逐月轻叹了一声,“亦尘,不要难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就是死了,也一样会祝福你。”
她显然,把他说的离开,理解错了,秦潋也没有解释。
他眉头紧蹙,“那你也记住,我心悦你,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要怨恨我。”
“我知道。”可是逐月总觉得他话里,似乎隐藏着其他深意,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秦潋连忙否认,“没有,你病了这么久,我突然心生感慨。”
逐月信了他的话,秦潋扶她躺在床上,并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怕她承受不了自己身体的重量,双臂支撑在她身体的两边,脸倾下,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逐月感觉到他身上清雅气息,在鼻端萦绕,薄唇又如清风般的落在了她的眼角。
怀抱着她单薄的身体,翻转了身,把她扣在胸前,温热的手指划她的脸颊,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
手臂收紧,亲吻她的唇瓣,突如其来的热情,像火焰一样让人措手不及,逐月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可是却无法做到,只是脑中有一个念头,让时间停止,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不要分离。
感觉他今天很不一样,隐忍却又贪婪,像是一次要把热情用尽一般。
考虑到她身体不好,最后一步,秦潋忍住了,紧搂着她,直到她沉沉的睡去。
秦潋却一夜无眠,视线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体,像是要把她刻入脑海里一样,眼睛酸了,就眨一下缓解。
四更时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秦潋这才轻轻的起身,并把被子掖好,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最后狠心离开。
加快步子,走向门口,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来,因为怕自己会不舍得离开。
开门出去,又把门关上,这才敢谨慎的呼吸,静静的站在门口,身后仿佛不是一扇门。
而是一座把二人隔开,无法撼动的大山,他抹了一把脸,气息紊乱,掏出那块荷包,放在嘴边亲吻,目光中流露出神伤来。
喊了一声,“郭秉政,摆驾,去早朝。”
晨曦微露,雪后初晴,阳光透过层层帐幔,从窗户透了过来,天气异常的寒冷。
逐月睁开疲惫的眼睛,身旁早已没有了人,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寝宫内空荡荡,冷清清的,连一个宫女都没有。
平时,为了照顾自己,秦潋都会安排三四个宫女,随时待命,禄儿更是形影不离。
逐月喊了一声,依然没有人进来,她勉强从床上下来,重心不稳,还摔在了床边,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扶住床角才面上站了起来。
没有人帮助她洗漱,没有人给她倒热水,也没有送早膳,更没有人为她穿衣。
逐月想着可能是宫女们以为自己还在熟睡,所以去忙别的事情了,索性又坐在床上等待,可是过了许久,依然不见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