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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是个杀手。
价格特别高，杀人从未失过手，业内口碑贼好的那种
杀手接到一个新的单子。
不是杀什么高官达贵。照片上那个矮小面容猥琐阴郁的普通男人让杀手一时间有些迷惑。
在将那张照片递给杀手时，女人柔弱的眉宇间带着一抹肃杀的戾气与狠毒。
“我要他痛苦的死。”女人的语气很淡漠。
杀手望着银行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一笔巨额，抬起眼睛懒懒的扫了眼女人身上那件普通到有些寒酸的棉布裙子。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女人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是谁？你又为什么要杀他？”杀手单手托腮，眼睛斜睨了一眼照片。
“我觉得。你没必要知道这些。”女人拒绝回答这些问题，“这个单子你是接，还是不接？”
“接。接。接。”杀手“嗨”的笑了一声不再追问。
当天晚上杀手就通过自己的关系查清了一切自己想知道的。
然而杀手在看到资料的那一刻起，久久的沉默了。
他换上了黑色的风衣，将一把刀口不是很锋利的钝刀藏进风衣里。
然后他打开门，走进了屋外粘稠的一汪黑暗里。
第二天，新闻报道了一则消息。
一个逃犯被发现死在了旅店里。
这个逃犯在几天前杀死过一个急诊室的医生。
原因是他和他的妻子带他的孩子看病时，那个医生在中途去抢救室抢救一个出车祸生命垂危的病人。
等医生抢救结束回到急诊室不好意思的道歉时，他一把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捅进了医生的喉咙里。
鲜血喷涌着打湿了医生还挂着歉意笑容的脸庞。鲜血盖过了医生身上粘着污渍的白大褂。
逃犯逃跑了。
但是他死了。
死在那个破旧黑旅店脏臭狭小的房间里。
一把刀切割开了他的咽喉。
检查现场的法医说，那是把钝刀。凶手塞住了逃犯的嘴，然后用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切割开他的咽喉。
凶手在故意延长他的死亡。
那非常非常的痛苦。法医说。
但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留下的痕迹。
她示意助手把尸体装起来。
然而将尸体搬起来后。
人们发现地板上有一行字。
法医凑过头去看。
杀手将那一大笔钱返还给了女人。
女人给他打来了电话急切的询问。
杀手轻轻笑了一下:“我是人。我有良心的。”
女人一愣，呜咽着哭出声来。
——那一大笔钱，来自无数个人。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个死去的医生所诊治过的病人。
杀手望着黎明前的天空，挂断了电话。
所以他在地板上留了几个字。
法医将那行字轻声的念了出来
——“天理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