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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的手掌停在半空,虚抓了一把收了回来。
“服个软的事,阿辞何必又要和我吵?”
“呵。”一声嗤笑,沈辞疾的目光落在窗外。
院外的烟已经渐渐消散,只剩一缕还模模糊糊的飘着。
沈辞疾怕死,但不代表她会毫无底线的一直隐忍。
陈昱叹气离开。
半跪在地上的鹤庆澜起了身,两只袖子已被花枝抽的破碎不堪,几根布条挂在胳膊上。
沈辞疾倒吸了口凉气,荆棘镶在他的肉里,血肉外翻,不断泌出的血珠顺着胳膊流到手心,随而滴落在地上。
看着都疼。
“他赐你轻甲,但还是留了地方可以伤你。”似乎是嘲讽的语气,却隐约含了声叹息。
“是属下照看不周,理应受罚。”
清冽的声音不卑不亢,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痛。
荆棘镶在肉里很容易感染化脓。
沈辞疾裹着毯子走出了院子。
等她再回来时,一地狼藉的卧房里哪还有小银人的踪影。
她将手里多出来的小瓷瓶放在了枕头下面。
石洞的火势并不大,原因是沈辞疾丢进炭盆里的是条西琅羊毛毯,遇火即化,火烧不起来却弄得洞里到处都是熏眼的烟。
幸好没有人员伤亡,沈辞疾松了口气。
浓烟逐渐散去,露出明茂的群星与明月。
夜色寂寥,沈辞疾坐在窗前裹着毯子仰头望天。
她听母亲说过,每一个逝者都会化为一颗星辰。
地上一个一个的送,天上一个一个的接。
也许她眼前的某一颗星子就是沈家的某位亲人,为她的黑夜而闪耀着。
一身银光的小银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院子里。
沈辞疾在妆台里抓了一把砸过去,珠圆玉润的珍珠还没砸到他身上便被轻松接住。
他仍带着半面轻铁面具,淡漠的琥珀色眸子看了过去。
沈辞疾向他招招手。“那石洞里还有别人吗?”
小银人愣了一下,迟疑片刻才答,“都是死囚。”
死囚?沈辞疾冷笑一声,得罪陈昱的人就算活着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我听他们喊你鹤大人。”
虽已喝了药,但沈辞疾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又带着柔柔的鼻音,不像平时那样冰冷。
“属下叫鹤庆澜。”
“天下安澜,比屋可封。很好听。”
鹤庆澜的耳朵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面具下的脸不见悲喜,高挺的鼻梁不难看出男子应是何等俊逸。
“夏已入伏,你总穿着这身轻甲不热吗?”
他身上的轻甲,是沈辞疾一个月前来到世子府时便看见他穿着了,从未见过他脱下。
鹤庆澜淡淡道:“这是世子的赏赐,没有世子的命令不得脱下。”
沈辞疾:“就寝时也穿着吗?”
鹤庆澜:“……不穿。”
“那沐浴呢?”
鹤庆澜抿了下唇:“只要在外,便会穿着。”
“这么说,你就寝和沐浴之前都要去向陈昱通报一下了?”沈辞疾撑着下巴,“那他不同意的话你是不是还得穿着就寝和沐浴?”
“这两件事无须通报。”
“那也不算‘无令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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