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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见她提着包要出门,放下手中画到一半的油画,忍不住开口:“去哪儿?”
南辞:“秦夫人,我妈在首都医院住院,我想去看看。”
陆瑶眉头微不可查地拧了拧,懒得搭理她。
秦家的佣人惯会见风使舵,视她如瘟疫般,没有司机愿意开车送她。
南辞打了辆车去医院,乐得自在。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医院楼下。
五楼病房的窗口,还冒着滚滚浓烟,消防人员在全力救火。
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内,几具尸体被白布盖的严严实实。
南辞的小脸儿逐渐惨白如纸,脑子里尖锐的一声响。
她妈妈还在五楼病房里!
“妈妈!”南辞撕心裂肺地喊了声,只感觉呼吸都没有了。
她二话没说就要往火场里冲,却被警察拦住。
她出示证件,确认身份后,警察开口。
“南小姐,经初步判断,事故发生的原因是vip病房里厨房的煤气爆炸。”
“事发地,刚好是宋秋棠女士所在病房,她的生存率基本为零。”
“请您来辨认一下,令堂的尸身。”
南辞忍着胸腔里的惊涛骇浪,每确认过一具尸体不是宋秋棠,她都心存侥幸。
直到……
她看到了地上白布裹着的断臂残肢,无名指的白骨焦黑,戴着一枚婚戒。
南辞记事起,宋秋棠从未摘下过那枚婚戒,不会有错。
南辞脸上,所有的血色在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有腥甜的东西涌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会这样?!
前几天她好不容易劝服妈妈接受宋秋浓的骨髓,宋秋棠说,就算为了南辞这个女儿,她也会好好地活下去。
雨势渐大,大雨敲击地面的声音里,南辞大脑一片空白。
南辞坐上了警车,到警局时,她浑身都湿透了。
做完笔录,南辞从笔录室出来,迎面看到匆忙而来的秦昱北。
素来有洁癖的男人,脚下皮鞋沾染了雨水泥泞,他接过容与手里的长款大衣,给南辞兜头罩下。
秦昱北握紧南辞冰凉的手,把人拉进怀里,似乎想给她些许温暖。
等办完所有手续从警局出来,蓝天已经被染成了铁锈色。
事故的发生原因警方仍在调查,医院爆炸的消息,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南辞麻木地盯着地面,良久,她歪头看向身边比肩而立的秦昱北,声线沙哑。
“那截断臂,是不是还没有让法医做过鉴定?”
容与把车开过来,替南辞拉车门时,一怔。
“南小姐,您不是说那只手上戴着的婚戒……确实是您母亲的戒指吗?”
南辞目光凌然,布满血丝的眼望向他。
“单凭一只手,就让我相信这是我妈妈?她不会就这么丢下我的,不可能!”
“容与,想办法做个亲子鉴定。”秦昱北薄唇掀动,嗓音很轻,但透着掷地有声的味道。
容与颔首,很快请来私人医生采了南辞的血液。
在等待鉴定结果的几天里,黑夜与白昼交替,南辞却一分一秒都睡不着。
若手臂真是宋秋棠的也便罢了……
南辞眸子微眯,即便不是……也要照常出殡。
如果残臂不是宋秋棠的,可婚戒却戴在手指上,就说明有人要制造出她死亡的假象。
秦昱北和南辞都没有把话说透,却已心有灵犀。
几天后,宋秋棠出殡当天,一纸鉴定报告被送到了南辞手里。
她一眼扫到“非母女关系”五个字,不禁浑身颤抖。
南辞抄在上衣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捏着那一纸鉴定报告。
妈妈还活着,可是……她在哪里,又为什么要假死?
宋秋浓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穿着黑色裙装走上前,手里捧着束白花,眸色深沉。
“警方都已经以意外事故定案了,你还在瞎执拗什么?做你的豪门太太,不好吗?”
这些天,南辞不眠不休,往返于警局和鉴定机构。
南辞的小脸笼了冰霜般,与宋秋浓针锋相对:“宋女士真觉得,我妈的死是意外?”
她黑白分明的漆黑眼仁,像是地狱深处的黑洞,透着怵人彻骨的恨。
宋秋浓被她盯得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想退后,“你什么意思?”
南辞抚平微皱的黑色袖章,“没什么。”
一番试探后,怀疑的种子,在南辞心底繁衍滋生。
换做平时她这么质问,宋秋浓的巴掌早就甩上来了。
今天的宋秋浓很反常!
她嫁进秦家后,如果妈妈死了……宋秋浓就不用给她捐骨髓了,不是吗?
残臂火化完下葬,南辞坐上秦昱北的车时,天色已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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