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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一脸漠然,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四人怔怔地看着笼子里的孩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那孩子太过平静,小小一个身子,被关在黑布隆冬,密不透风的铁皮笼子里,脸上没有一丝惊惧之色,也没有显示出快要窒息的感觉,那过分淡定的神情让人很有挫败感,姜承感觉他不是在解救这个孩子,倒有点像是人家待在铁皮笼子里待得挺好的,你却贸然打开了门打扰了人家。
但是怎么说,也不该把一个孩子关在笼子里,就算他待得舒服也不行。
姜承伸出手,温声道:“你....要不要先出来,哥哥...拿好吃的给你。”
那孩子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什么好吃的?”柳生蹲下身子靠着姜承,真心发问。
姜承一脸柔情立马被打碎,眼一闭,再睁开,还是对着孩子笑笑道:“你不要害怕....先出来吧....”
“她不懂得害怕,客户把她给我的时候就当着她面说了,是要把她杀掉的。”
此话一出,姜承好不容易扯出的温柔笑脸立马僵住,联系上自己先开口说的两句话,再搭上原来孩子早已知晓面前的人是即将要对她做什么的人之后,莫名觉得自己刚才的笑容和话语有些恐怖。但柳生比较恐怖,他随口一说的感觉,好像眼前的孩子是头待宰的猪羊似的。
“你....要杀她?”姜承瞪大着眼睛,一脸匪夷所思。
“这孩子什么来历?为何要杀?”段霄站在后边插嘴道。
“我也不清楚。”
“这看起来不到十岁吧。”
“说是十一岁。”
“男孩?”孩子蜷缩着身子,眼睛挺亮,盯着人眼皮偶尔一眨,表示自己还活着,脸上没什么肉,瘦瘦巴巴的,穿着的衣服不是很亮堂,大概是墨青色,看不太清楚是男孩女孩,段霄一旁观察着。
“女孩。”柳生有问必答,毫不遮掩。
“对方给你多少钱啊?”
“十万两。”
“哇,你发财了。”话锋极转,段霄脸上带着羡慕,口气也带了些嫉妒。
“段霄。”
“柳生。”
姜家兄弟不约而同叫道,段霄和柳生两人脸上的笑颜便收敛了,姜承脸色不悦,眼里凛气迸发,盯着柳生,“真要杀?”
柳生顿了顿,不看他,直接对着笼子里的孩子说道:“顾离离,你娘说了,一年后才能杀你,你要待在这笼子里待一年吗?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退回去,送回你娘身边去。”
那个始终只动动眼皮子,身子纹丝未动,稳如泰山的孩子在听到这句话后,利索地爬了起来,身体似乎没有半点麻木感,很是顺畅地,动作不带一点停滞地麻溜地就出来了,然后板直地站在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