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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愿,秋深送来的是绝子药,分成已经配好做成药丸的和一份单纯的药方,这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她自己。
秋深终究与离平心不太一样,立场不同所需要的自然也不同。
“孩子?是我们无缘,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个缘分了。”离平心手里攥着那瓶药,喃喃自语着。
最终她苍白的脸上露出惨淡的笑意,打开瓶子,吞了里面的药丸。
她笑了,没有声音,眼里笑出了泪水,半躺在靠枕上,接着很快就变了表情,那药发挥作用了。
离平心的腹中痛如刀绞,然后她感觉到下腹有什么流了出来,她知道那是自己与孩子的缘分彻底断了的标志。
她没有力气喊人来,脑袋昏昏沉沉的,顶着满头的冷汗就陷入了昏迷。
*
绝子……
姜醒手里的信笺状似脱力一般从她指间飘落。
她没有立刻烧了这纸信笺,反而是起身把自己从北海带回来的,至今还没有翻开过的那本手札从书柜上抽了出来。
第一页,是由来,是第一批迁徙到佟明岛的人,他们的信仰与光明,传承与继续。
第二页,是发展,战火灾异肆虐带来了更多的人,他们的故事与过去,痛苦与波澜。
……
手札的中间,是佟明岛的居民们为了拯救他们曾经抛开离去的故乡,坚定的信念与不畏牺牲一切的精神。
“噗——”地一声,姜醒狠狠的关上了这软乎的羊皮纸手札,将手边记录了离平心小产前后的信笺丢进了帐子中央的炭盆里,随火舌席卷而消亡。
火光打在她的脸上,明灭不定,正如她翻看羊皮手札的前后情绪一样,起伏不平。
所谓传言中的至宝,算是什么至宝呢,就是一册前人留下的笔记而已,没有绝世武功,更没有价值连城的宝藏财富。
那帮子前赴后继的江湖绿林人怕是到死都想不到这竟是个这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吧。
姜醒突然感觉到不尽的压抑,她将手札放回书柜后就去了校场。
此时空中正飘着雨,起先还是毛毛细丝。
可等到姜醒与营里的士兵打起来,雨就开始下大了,冰冷的冬雨拍在人的脸上,有点疼又有点冷。
“诶,你说将军这是怎么了?挑这个时间来校场?”一个三十来岁的军侯问旁边的兄弟姐妹。
“谁知道呢,不过将军看上去心情不大好。”一个退下来当教头的千夫长感叹道。
军侯登时就来了兴致,两眼放了光:“大妹子,这你怎么看出来的?将军不是从来都是这副表情的吗?”
教头白了他一眼:“老娘是女人,这还是看得出来的。”
说着,教头把视线重新投到了雨幕里手起剑落的姜醒,剑势凌厉、分毫不让,一点不像平时与他们对打的模样,倒是有点像是,像是在发泄!
“啊?是吗?”军侯挠挠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一脸疑惑不解,“算了,反正咱们这些大老粗也不知道咋整,既然将军有想法,那就练呗!”
正说着,上面与姜醒对垒的人碰巧败下了阵来,这军侯倒是动作极快,登时就冲了上去,抢到了机会,嘴里还说着——各位同僚,承让啊。
所以军侯并没有听见那教头轻声说的后半句话:“将军今日的打法像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要打多久,可别是要染了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