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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出入自由,连马儿想骑便能骑着去县城半日。
江晚也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家里的重活累活她是不用做的。她不喜做针线女红,石氏也不勉强她,只叫次女江淑跟在自己身边学。她想学射箭狩猎,江猛竟真的允了她,还亲手造了张小弓配箭筒,手把手教她在林间布陷阱,识猎物踪迹。
日子久了,村里虽有非议,却是在暗地里说说。江家男人生得不善,战场归来自带一股煞气,村里人畏敬有余,断断不敢在他面前议论。
偶有一两句过耳,江晚自己也觉得父母待自己确实是比弟妹要好很多。江晚当然不会和自己的弟妹争宠,弟妹也对自己这个大姐极为遵从听话。家人和睦,其乐融融,这样的日子实在没什么好质疑的。
江晚幼年也会问过石氏,为何我和爹娘长得不像之类的话,石氏总是很温和的告诉她,外甥似外祖家,江晚是生得像石氏娘家的一位姐姐,那姐姐格外好看,是个罕见的美人。
江晚没见过外祖家的亲人,石氏只说战乱时家人惨遭战祸,那位姐姐也早早香消玉殒了。石氏后面对疑问,也是这样解释,人家家中遭此惨事实属悲剧,村民渐渐也不好再议论。
村民在树荫底下继续谈论着江家长女的婚事。
“江家女儿真是好模样,听说落英县的大户也派过媒婆到他提过亲。”
“可是张大户,那可是真的大户,县城三分的屋舍都是他们家的。”
“说是江家大丫头骑马在县城,被张大户的公子瞧上了,便求着父母上门求亲。可张大户是谁啊,眼高于顶,怎么看得上木兰村的丫头。”
“看不上,还上门议亲?”
“听说是张公子瞒着老子,自作主张请的媒婆上的江家。”
“结果呢?”
“结果自然是两边都看不上,那媒婆通篇只提张公子,不提张大户,江家男人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识破了媒婆的谎话。张公子得不到准信,回头又叫张大户知道儿子瞒着双亲要提亲,更是看不上江家大丫头了。”
说罢,田埂远处村头的道上,传来渐行渐近的马蹄声,村民会心一笑,似乎已经猜到是谁,纷纷朝马蹄声处望去。
一名女子穿着崭新的箭袖窄衣,身形娇小,骑马动作却沉稳娴熟,远远瞧她在马上带着笑容,端得是恣意清丽。
村民中有个小伙子与她相熟,不由朝她招手,大声唤道,“木兰将军来啦!”
女子忽地勒马,转调马头,朝着田埂中的村民,回眸一笑,“大叔大哥好!”
小伙朝她远远地喊问,“木兰将军,你是回家去嘛?”
女子微微颔首,“可不是要回家去呢。”
说罢,牵起马绳蹬腿一下,驰着大马往村东的方向而去。
村民中又有人笑道,“可不正是个女将军,当真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