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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判流放岭南,在发配岭南途中,又传来燕北寰病逝,新帝登基的好消息,天下大赦。我没死,就回家啦。”彭勇昌胸膛发出一声声大笑,笑着世界所有颠倒过来的世事一般。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罪人流放,赐罪者先逝,罪人获赦。
人的痛苦莫过于此,半点希望都没有,除了无能为力却什么也做不了,即便真的却做了不外乎是更加绝望。在新朝和旧朝的更替中,大厦倾覆安有完卵,有人在战中最严峻的地带,也有人在生死边缘中游历。
如果不是亲耳听闻江晚都想象不出,在不远之前,有人经历过这样的残酷。
那父母是怎样在当年的劫难中活下来的,还生下了他们,将他们含辛茹苦地抚养至今。
江晚抱着无数疑问,望向父母与彭世伯在饭桌旁谈话,三人神情皆对往事的雨打风吹去的追忆与怅然。其他的孩子,江淑满脸流露出揪心,江潮听得落泪,江洋年纪小江汝更幼,皆是懵懂的神色。
晚饭过后,江晚主动要接过石氏的碗,石氏朝江晚看了一眼,没说话,朝江淑递了个眼神,江淑迎上来将碗筷端走了。
“晚儿,你过来。”江猛忽然叫道。
江晚只得收了手,有些不自然地走到父亲身边。
“去坐那儿。”江猛指了房内的一处板凳,江潮江洋早老老实实地端坐在那儿了。
江猛与石氏早晚都在忙自己在铁匠棚与织房的事情,大多时候是江晚带着几个弟妹,弟妹和江晚极亲近。这时江潮见姐姐过来,忙那袖子往凳子上擦拭,“大姐姐,坐这儿。”
江晚摸了摸江潮的头,这孩子十岁了,一向木讷老实,是弟妹中最听江晚话的一个。江洋才五岁,也凑过去伸手要姐姐抱。
江猛面无表情地说,“各自坐好。”
话虽这样说,江晚还是将江洋抱在怀里,笑吟吟地看着父亲。
彭勇昌知道江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却似乎对这个女儿宠溺颇深,并未开口说什么。江晚一十三岁,过几年也是可以议亲的年纪,早晨开门时,彭勇昌便有些惊异家里出现了这么个美丽少女,穿着粗布麻衣却也难掩的天生丽质,不由感叹贤弟夫妻真是养了个好闺女。
江猛对着孩子缓缓道,“你彭世伯多年前便是木兰村人氏,因为征兵上了战场,九死一生才回到家乡的,今后就住在我们家。你们见到世伯要恭谨有礼,就如见到父亲一样,决不能有半点怠慢。”
江晚带着弟弟们应了声是。
彭勇昌笑道,“江贤弟,不必让孩子们如此拘谨。”
江猛有愧,只道,“彭大哥,你受得起孩子们的尊敬。我这在木兰村中能繁衍下来,也多亏你当年指给我的这一条路,否则,我哪来如今的妻儿家舍。”
彭勇昌被这一番肺腑之言感动,便受而不拒。
后来,江家的孩子才知道:江猛和彭世伯在军营里相识,战场上一起度过最凶险的日子,成为了生死至交。在最后一次上战场时,两人便约定好了,如果有一人活着,便会替另外一人活着回家乡,去照顾他的妻儿老小。
江猛之所以会孤身一人来到木兰村,正是为了兑现他与彭勇昌的承诺。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彭家早在十余年前,一家老小感染疾病都病死了,连尸体也是草草下葬,成为了村边山脚下的一处孤坟。
战时,即有传闻他的家乡遭劫,叛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早已是白骨累累一片哀容的传闻。江猛受到彭家死绝的沉痛打击,又因为某些羁绊,便在彭家在村东的遗址上又建了一间茅草房,后在机缘巧合中遇见了石氏,两人结为夫妻,才在木兰村中定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