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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女鬼一笑，眉眼弯弯如月，又想喝茶，却被男鬼阻止了。
“茶早就凉了。”岑闵虽然阻止，声音和动作幅度都很轻，然后抱歉地看了巫祺一眼。
巫祺悟了，转身又捧了杯热茶回来，虽然明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吃狗粮的，可也是猝不及防就撑了。
冉喝着茶，又把没有焦距的目光投向她身上，问：“听姑娘声音，与我死时也不差多少吧？”
“是的，冉儿姑娘，我刚满十八岁。”巫祺决定不带姓氏，也不跟岑闵抢他的专属昵称，就喊冉儿姑娘。
“姑娘既然喜欢听故事，便多听听，莫成那故事里的人物。”
外面一阵喧闹，隐隐约约听见有鬼差喊着冉和岑闵的名字，看来轮回时间到了。
正好巫祺也不知道如何回复冉好心的告诫，便起身决定送客。
是不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别问前台，问就是这姑娘共情能力实在太强，听着故事，一会儿红了假脸皮，一会儿红了假眼睛，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什么微笑服务五星好评却是抛到九霄云外了。
“该走了。”岑闵牵着她的手起身，向巫祺和哭花了妆的璇玑告别以后，就像刚进来时那样慢慢走出去。
“呜哇哇！”客人一走，璇玑终于放声大哭，果然现实比狗血剧更能打动人心一些。
巫祺转头看了她一眼，这哪止是哭花了妆，再哭下去脸颊两侧怕是就融了，露出内里的虚无，于是无语道：“快别哭了，再哭下去你脸都没了。”
“我本来就没有脸！”然后哭得更厉害了。
“我是说你的假脸皮就要融了……”
“……哦。”
于是璇玑又不知道从窄袖哪里掏出了镜子一看，这没法补妆了，干脆趁四下无人，就一把把假脸皮撕掉，换了一张新的路人脸。
也不知道画的都是谁的脸，但反正都是一眼过去记不住的样子。
巫祺还在琢磨刚刚那个故事，突然发现了个盲点，也找不到别人一起探讨，就问璇玑：“诶，不对，冉儿姑娘被她爹一推撞到脑袋晕了过去，醒过来就看不见了，这难道不是因为瘀血嘛？”
“对啊。”璇玑顺着这张新脸的脸型继续化妆，头也没抬。
“那跳崖死后，冉儿不受脑淤血影响了啊，本身眼睛就没受伤，为什么成鬼了还看不见呢？”
璇玑这会画眉的手一顿，眉画了一半硬生生停了下来，然后不再看镜子，拿那双假眼睛看着巫祺，看得巫祺起了鸡皮疙瘩。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这个问题不现实吗？”她只是一个很好学的打杂小二。
璇玑皱着那道半完成品眉，这一幕颇有点滑稽，但她自己神情很严肃，良久才冒出一句：“平平你没谈过恋爱吧？”
“……”
巫祺是一朵平平无奇的牡丹花，吃的狗粮够多，但受到的冒犯可能还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