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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事理,小北从小到大吃的苦,也许比不上你,但是她心地一直善良、柔软,就算有人欺负她,她也做不出来伤天害理的事,有你护着我们放心。她多半也喜欢你,没见过她对谁那么信赖过,不过她年龄在那,你别着急,等等她,她会努力追上你的。”
纪恒远脸烫了烫,声音温和,“我知道。”
雷金岩叹口气,“她打小就是哪磕磕碰碰了也不知道叫疼,被人欺负和人打架打输了也不和我们说,她就那个倔脾气,我们真的挺担心她钻牛角尖的。还好有你啊,方氏也拿回来了,文熙也能陪在她身边,她这次回来,我们都明显感觉她明朗多了,诶,到底是长大了,知道要让我们两把老骨头省心了。”
许莫西敲门之后进来,看了看不知道动静的林向北,又看了看雷金岩和纪恒远,“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言唛没事吧?”
雷金岩笑了笑,把呆头呆脑的许莫西一揽,“你小子来了就不聊了,走走走,喝酒去。”
临关门,雷金岩又返回来,从后面直接把纪恒远一拖,“你也去,老王说小北是累了那小北就是累了,让她好好睡,走!”
别些个敢这么拖纪恒远的人早就变成冰凉的尸体,唯独这位他没办法动,纪恒远刚无奈的松开林向北的手,就被雷金岩无情的拖走。
王一然不来,酒桌上就雷金岩、许莫西和纪恒远三人,雷金岩把酒杯一一倒满,“嗯,还好小北那个一杯就醉不在,不然今晚尽看她胡闹了,这家伙醉了暴击值百分百,惹不起惹不起~”
纪恒远礼貌的碰了一杯,看着两个酒鬼一杯接一杯没停,两人喝到七八分醉,许莫西看着面色如常的纪恒远问雷金岩,“他怎么跟喝水似的?太可怕啦!”
“他跟咱俩能一样嘛!他是开公司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啊,这几杯算什么!以后小北喝不了的酒,有他挡着,你放心!”雷金岩说着,突然起身,“嗯,今晚情绪不错,拿家伙来!”
纪恒远头大的看一眼雷金岩,又是这样的开头,他明白林向北酒后醉猫的样子学的谁了。
不出五分钟,佣人把墨、笔和画纸已经备妥,雷金岩歪歪扭扭的走过去,洋洋洒洒的画起了画,本以为他在鬼画符,纪恒远凑近一看,心头微动,文人与酒,鱼水难分,古来如此,他想起林向北醉后舞剑的样子,也曾如此肆意洒脱、快活自在。
雷金岩落笔之间,藤蔓飞扬,浓淡相间的叶片,珠圆玉润的果实,每一笔肆意淋漓画面却恰到好处,许莫西看得双眼发呆,“老师你这,有点……太猛了啊!”
雷金岩只是笑了笑,十分钟后成画,提字,一气呵成,他把草书的宕荡奇肆线条和淋漓酣畅的水墨融会为一体,收了笔,不再看画一眼,他又扯着纪恒远坐回酒桌上,拍拍纪恒远的肩膀,“我……真的很看好你,你一定得加把劲……别人我不放心……呃~”
许莫西醉酒八九分的看画,老师的书、画与酒,如鱼之于水,诗酒交融,画酒一体,酒画共与,真的太神了。没有言唛,他观不到此景,他心满意足的趴在画的旁边呼呼大睡。
“院里这葡萄,我们两个老头子下的心思不少,你说它叶黄了得浇肥,它被虫子啃了叶得打药,开花了你的摘心避免它开的太过,跟养孩子一样一样的啊。不过,结果的时节到了,家里恰逢贵客,把她送出去了,我这心,也安落了。”
纪恒远恭恭敬敬的给雷金岩敬酒,雷金岩仰头一杯喝完,放下杯子时却已经泪纵横,“你说她那会那么小就知道要懂事,要争气,要快高长大,一转眼都过去十几年了,多不容易啊,她她她……她是我们手心里的宝贝啊!”
雷金岩锤心口拍大腿的哭,纪恒远又陪着雷金岩喝了不少,才叫人上来把彻底醉倒的雷金岩和许莫西送回去休息,他独自站在庭院里很久,闭眼睁眼之间恍如隔世。
如果白日里还想放林向北一条追逐自由的路,此夜却突然变得贪婪起来,想要他的余生,都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