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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就觉得……呼吸都艰难了。
像是那只手没在拿内衣,而是掐住了他的脖子似的。
而那只手也没留恋内衣,苍白的手指似乎在查看布袋子里的东西。拾起一张照片来,照片里是个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
布袋子里还有不少这类照片,同一个主角,有的穿得更少,有的一丝不挂。
照片里的女人,眼里有愤怒,还有惊恐,再到后来的妥协、绝望……
“我错了!白蓉姑奶奶,是我该死!我不是人!”店老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头磕得更频,咣咣的往地上招呼,也不在乎疼不疼的。
每次起来,额头上都沾了不少泥,后来都破皮流血了,混着泥巴滑了满脸。
“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啊。”他哆哆嗦嗦地说。
女人又是一声笑。
笑声里明显有讥讽。
吓得店老板又是一阵哆嗦,“我、我知道我混蛋,不该强迫你,不该拍、拍这种照片,也不该留你的东西……姑奶奶,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就算你把我带走也无济于事啊,你、你也活不过来……你放过我,我一定、一定改过自新——”
话没等说完,店老板就觉得脖子被只手给勒住了!
那手劲十分大,还冰冷冷的,就像是一条冰做的绳子勒住自己似的。
店老板愕然,又恐慌,双手死死扣上脖子。他骇然发现自己是摸到了一只手,死勒着自己。
他想去掰那只手,无济于事。
手劲越来越大,那股子冰凉迅速穿透皮肉入骨,很快的,店老板就觉得周身都森凉,像是血液都开始凝固了一般。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往他体内钻,似蛇还不是蛇,猛地揪住他的心脏,狠狠一用力。店老板艰难地发出声音,两手无力,垂在身侧。
但下一秒,那手就松开了。
店老板刚刚已经在锤死边缘,脸都憋肿了。这一刻忽然得到了空气,像是从大梦里惊醒般猛劲呼吸,又被空气呛得直咳嗽。
他捂着脖子瘫软在地,心脏突突直跳,每跳一下都疼得要命,真想是刚才那只手是探向了他的心脏似的,然后狠狠一捏。
不是幻觉……
店老板脑子里昏昏涨涨,太阳穴猛劲地跳,他相信刚刚绝非幻觉,就是……撞鬼了!
就是那个白蓉回来了!
恐惧到了极点,战战兢兢抬眼去看。
下一秒整个人又瘫软在地。
雾气没了,巷子里又恢复正常。
店老板就跟被解了穴似的,一下弹跳起来,撒丫子就往巷子的另一头跑。
等跑到半道陡然站住脚步。
不行啊,地上那些东西还没拿呢。
供品什么的无所谓,就是给白蓉的。但白蓉的那些东西……店老板的头皮一阵紧过一阵,内衣内裤之类的还好办,还有照片呢!
一旦被别人看到,白蓉的事不就曝光了?而且,白蓉的鬼魂也不会放过他吧……
硬着头皮又要往回走,却惊恐发现前方又是雾气障障,看不清路了。
“鬼啊!”
店老板总算找回声音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歇斯底里嚎叫着跑了,期间摔了不少跟头。
……
稍许,巷子里的雾气渐渐散去了。
程斩一摊手,收回合虚。
吓唬店老板这种心里有鬼的人,合虚犯不上用太多,星点足够。甚至这次用上的合虚还没吓唬沈埙的多,浪费不了程斩多少心血。
司野一直蹲在袋子旁,那只手还很僵直,手指弯曲。他脸色不好,苍白得很,眼里有愤恨,像是一种不共戴天。
程斩见状,走上前,蹲身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野。”
这一声像是令司野如梦初醒似的,蓦地回过神来。抬眼看程斩的脸,眼里闪过一丝迷离和困惑。
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低头去看布袋子里的东西,皱眉,“这都是白蓉的东西。”
程斩控住他的手腕,问他,“你刚才怎么了?”
司野看他,挑眉,“什么怎么了?”
“你刚才差点把他掐死。”程斩说话的时候盯着他的脸,打量他的神情。
给店老板制造心理恐慌,这是在店老板掉菜刀的那一刻他俩就做好的决定。其实去周记就是探口风,最开始,不管是程斩还是司野,都没怀疑过这家店。
提到白蓉,老板娘言辞闪烁。
司野进一步试探,直接说白蓉可能枉死,店老板露出马脚。
心里有鬼之人不会磨蹭时间,一旦真跟白蓉的事有关,那这个人第一时间要做的事就是撇清关系。
所以程斩和司野在等,而这期间,两人从酒吧老板那又探了些消息来。
果然如他们判断的,店老板等着夜深人静时开始行动。
其实照司野的方式就是一顿暴揍,再硬的嘴他也能给撬开,但程斩觉得,怕是暴力之下不尽不实,而且还浪费体力,于是故技重施,让店老板直接面对心里的魔。
魔,就是白蓉。
结果就轻轻那么一试,店老板的秘密就全出来了。
依照他俩之前的计划,把话探出来,再吓走店老板就完事大吉,不想司野性情大变,猛地掐住店老板的脖子,这是计划外的行为,那一刻就连程斩都大吃一惊。
再看司野的神情,着实更令程斩惊愕。
脸色铁青不说,那眼神里迸着愤怒,似烈火熊熊在燃烧。他死命扼着店老板,手劲极大,程斩几番尝试都没能将他拉开。
没辙,只能收回合虚。
雾气一散,司野也就蓦地收手了。
程斩心头有种感觉,很不好。
但具体是什么他无法参透,是源于司野。
司野想了想,那样子不像是困惑,更像是在组织语言。他反问程斩,“他不该死吗?”
程斩闻言一怔。
司野干脆往地上一坐,低垂着脸,在看布袋子里的东西,“像是店老板这种人,确实该死啊,我现在知道白蓉为什么自杀了。”
有一对只知道吸血的父母,从没得到过关爱,弟弟惹是生非,白蓉就像是生活在恶臭的泥沼里似的拔不出来。
她每天忙得就跟陀螺一样,原生家庭成了她的宿命。她逃脱不开宿命,只能拼命赚钱,哪怕弟弟再混蛋那也是割舍不开的血缘,她得想方设法为他筹钱。
但她身边没人帮她。
貌似忠厚的店老板趁机占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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